到头来她这个自诩直白的人,却无法面对这份过于沉重的心意,那些宣之于口的喜爱,远不及他所做分毫。-我*的¢书*城¢ -首`发·
他不喜欢表功,连讲情话都很少,可所有的爱早已融入血液里,伴随着他衣食住行,拥趸着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直至成为本能,至死方休。
他永不必说有多爱她,其实,赵蔓枝都能感知到。
是得知她受委屈时的愤慨,是下意识地关心和温柔,是每次见她时眉眼间的坚冰融成水,是贴在她耳侧喃喃的思念。
她哭了很久,再抬头时,泪花模糊了眼睛,朦胧的视线尽头,立着那道高高大大的熟悉身影。
银行阵仗夸张的队伍早已退下,只有璀璨的珠宝环绕着她,而她拿着其中最轻也是最沉的信封,哭得不能自已。
“赵蔓枝。”庄又楷唤她,声音带着点得逞的懒散,“哭什么,我又没死。”
她的心刚刚被狠狠拧过,本来酸得一塌糊涂,听到这句话,又徐徐地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求?书*帮_ ¨追?蕞?薪*彰-劫.
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不理她,设好一整个局,请君入瓮。
就为了让她看到这些。
也顾不得形象了,赵蔓枝起身扑向庄又楷的怀里,眼泪鼻涕一股脑往他身上擦,可是像打开了水闸似的,泪怎么也流不尽。
庄又楷反手揽住她,抚摸着女生柔软的发,“还没完没了了,你知道自己现在多丑么?”
嫌弃的语气讲心疼的话,还是熟悉的配方,赵蔓枝却为之心神一漾。
还好他还在。
还好还是他。
他说着帮她擦眼泪,纸巾擦不过来就用手指,擦着擦着无奈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哭?早知道不逗你了。”
“我、我……”赵蔓枝一抽一抽地,上气不接下气,“庄又楷,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好不好?”
“嗯?哪种?”他鼻音带着点宠溺,“寻死觅活还是立遗嘱?”
“都、都是。?萝,拉¨小¢税^ `无?错?内¢容_”
“那怎么办,我被甩了确实很难过啊。”
“还记得苏黎世湖吗,我们昨天晚上路过的那个。”
“有天我看着它,鬼使神差地想跳下去,宁叔吓得不轻,上一次出现这个情况,得是霖哥死后我回港的时候吧,我差点跳维港。”
“所以那次你找我谈赞助,我看你在海边的样子,还以为你承受不住打击要跳下去。”
随着他的话音,赵蔓枝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
“难怪你说,要允许自己有情绪——”
“对。”他捧着赵蔓枝的脸,拨开凌乱的发,眸光深沉而充满爱意地看向她,“你是第一个跟我讲同样道理的人。”
对她的心动也许更早,但那个时分,绝对足够致命。
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怀中的人像是被一连串的事情吓到了,怔怔看着他,哭也忘了哭,只是一味揪着他的衣服,怕下一秒就要人间蒸发似的,不肯放手。
“庄又楷,你能不能不要吓我?”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话,“这种生死之类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我害怕。”
“不会说了。”和她在一起,珍惜还来不及,哪能想到死亡。
就算死亡要将他们分开,那么他也想让他的女孩快乐、富足、安稳。
“那我,可以撕掉它么?”指的是那份遗嘱。
“写都写了,况且这可价值连城,真要撕?”
赵蔓枝嗯了一声,“我怕它,看见就想起你说你想跳苏黎世湖,而我是罪魁祸首,还要享受它带来的好处,显得很没良心。”
庄又楷有些哭笑不得,“你以为你很有良心吗?小白眼狼。”
每回吵架说他不爱她时,声量比谁都大。
“我没有。”赵蔓枝嘟囔着,真的把那份遗嘱捏在指尖,想了想,用力撕碎。
米白色纸片簌簌落地,像那年北京纷飞的雪。
做完这一切,她踮起脚,深深地吻住庄又楷。
“我没法做到你那样,给予你那么多。但能保证的是,未来的生命里,我会越来越爱你,一天比一天、一年比一年更爱你。”
第81章 chapter81庄又楷,你打算……
毕业后,同学们分散在五湖四海,出国留学的,回大陆就业的,留港的……以前晨昏相伴的人,如今见一面都难。
赵蔓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