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山谷间呼啸,发出凄厉的尖啸,如同无数冤魂在哭号。+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这是一处名为“鹰愁涧”的险要山口,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是通往北方哈尔滨的必经之路之一。此刻,这里却潜伏着重重杀机。
宫本雄一蜷缩在一块巨石后面,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山口南面唯一的通路。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但他眼中的兴奋与怨毒却丝毫未减。南京的消息传来后,他准确地判断出,秦骁这头受伤的猛虎,必然会更加疯狂和不顾一切。而北上,731部队所在的哈尔滨,无疑会成为秦骁的首要目标。凭借对秦骁性格的了解,以及手中掌握的情报,宫本雄一几乎可以肯定,秦骁会选择鹰愁涧这条最近但也最危险的道路。
为此,他纠集了一批亡命之徒。这些人中,有关东军中抽调出来的射击好手,也有他私下豢养的浪人和杀手,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在山口两侧的悬崖上精心布置了多个狙击点和交叉火力点,还在狭窄的通道中埋设了诡雷。他自信,这次的埋伏万无一失,定能将秦骁及其小队彻底葬送于此。
“都给我打起精神!”宫本雄一对身边的部下低声喝道,“目标很快就会出现。记住,秦骁的脑袋,价值一万大洋!其余队员,五千!”
重赏之下,那些亡命徒的眼中都闪烁着贪婪和嗜血的光芒。
秦骁的小队,此刻正在山口数里之外的一片稀疏的林地中。连续数日的急行军,加上国仇家恨的重压,让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队长,前面就是鹰愁涧了。”李猴子从前方侦察回来,脸色有些凝重,“这地方,邪乎得很。两边都是高崖,中间一条道,跟个棺材瓤子似的。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李猴子自幼在山林中长大,练就了一身潜行匿踪的本事,对危险的感知也远超常人。他的这种“首觉”,在以往的战斗中,曾多次救过小队的性命。
秦骁闻言,停下了脚步。他拿出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鹰愁涧的地形,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己是下午,如果要强行通过,一旦遇伏,天黑之后对他们极为不利。
“猴子,你再仔细说说你的感觉。”秦骁的声音沉稳。
“说不上来,”李猴子挠了挠头,“就是觉得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那山口,安静得有点过分,连鸟叫声都少。而且,我隐约闻到了一股……一股硝烟和铁锈混合的怪味,虽然很淡,但我鼻子尖,错不了。”
硝烟和铁锈味?秦骁心中一凛。/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这通常是新设阵地或者大量武器聚集才会有的气味。
“看来,有人提前给我们准备了一份‘大礼’。”秦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必然是老对手宫本雄一的手笔。这个家伙,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总是在关键时刻跳出来。
“队长,怎么办?要不我们绕过去?”陈石头瓮声瓮气地问道。绕路虽然会多花一两天时间,但总比一头撞进敌人的包围圈要好。
“绕?”秦骁摇了摇头,“宫本既然在这里设伏,恐怕其他路线上也不会清净。而且,我们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他的目光扫过队员们,最终落在队伍中那几个沉重的武器箱上。其中一个长条形的箱子,里面装着的,正是那支 henüz 未在战场上真正咆哮过的大家伙——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击步枪。
“既然人家盛情款待,我们岂有不赴宴之理?”秦骁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不过,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现在还说不定呢。”
他当即下令:“红狼、铁牛、陈石头,你们带领主力,携带一挺歪把子,从西侧山体迂回,攀上悬崖,找到敌人的火力点和指挥位置,听我枪声行动。记住,隐蔽接敌,务求一击致命。”
“猴子,你负责警戒东侧,防止敌人从那边包抄或逃窜。”
“婉晴,你和卫生员负责后方接应和救护。”
“是!”队员们齐声应道,迅速行动起来。
“队长,那你呢?”红狼有些担心地问道。秦骁只留下了自己,这明显是要以身犯险。
秦骁拍了拍身边那个长条形武器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我去会会老朋友。顺便,也让这把‘好久不见’的大家伙,尝尝鲜血的味道。”
他打开箱子,露出了那支造型狰狞,充满了暴力美学的巴雷特M82A1。巨大的枪身,粗壮的枪管,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秦骁熟练地检查着枪械,将一枚枚比拇指还要粗大的12.7毫米子弹压入弹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