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道袍下摆无风自动,露出内衬上印着的某影视基地标志;和尚的袈裟缝线处隐约可见条形码痕迹。
林树君摸出怀表对照电子表,发现两者产生了七分钟时差。
他撕下片薄荷叶含在舌下,摸黑转移到更高处的观景石。
这个角度能看到整片湖湾,防潮垫下的岩石还残留着前几日暴雨冲刷出的水线痕迹。
凌晨3点49分,东南风突然转向。
湖心浓雾翻涌如沸水,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哗啦声。
林树君用夜视望远镜持续观察,发现原本平静的湖面开始浮现细密漩涡。
那些漩涡中心不断吐出指甲盖大小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青黑光泽。
密封袋里的灰白丝絮突然绷直如钢针,将塑料袋戳出数个凸起。
林树君摸出镊子夹住其中一根,发现这物质遇氧即软,迅速蜷缩成环状。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掏出手机查看相册——先前拍摄的七张照片里,最后两人戏服下摆的灰白雾气,分明就是这种物质的扩散状态。
远处传来柴油机第三次启动的轰鸣,道具师带着两名助手开始沿湖搜索。
林树君将密封袋塞回登山包夹层,突然发现防潮垫边缘粘着片半透明的鳞。
这鳞片内层布满毛细血管状纹路,触碰瞬间竟产生微弱电流感。
当怀表指针指向4点17分时,湖心浓雾突然裂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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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船幽灵般滑出雾墙,船头线香仅剩最后半寸。
林树君屏息计数——甲板上五个身影完好无损,但傩面人怀里的油布包裹明显胀大了一圈。
道士的道袍前襟沾满泥浆,和尚的全家桶变成了麦当劳纸袋。
最诡异的是,五人登船时携带的各类物件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五盏样式统一的青铜宫灯。
林树君用长焦镜头捕捉到宫灯表面的纹样,那些阴刻的饕餮图案竟与影视城出土的西周文物完全一致。
捞尸人突然将船桨重重插入浅滩,惊起大片萤火虫。
林树君注意到那些发光的昆虫始终与船体保持三米距离,仿佛被某种无形屏障阻隔。
当最后一位神秘人踏上岸时,柏木船吃水线诡异地恢复了初始状态,就像从未承载过任何重量。
东天泛起蟹壳青时,林树君伏在观景石后记录完最后一行观测笔记。
他起身时踩到块温热的鹅卵石,拾起发现石面残留着半枚指纹——这指纹纹路间布满细密水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成灰白雾气。
晨雾漫上村道时,林树君把最后半块巧克力塞进冲锋衣口袋。
他蹲在歪脖子柳树后数了七遍人数,确认下船的五人连袖口褶皱都与登船时完全一致。
夜视望远镜的录像回放里,那两缕被密封袋锁住的灰白雾气正在高频震颤,像两条被困的银环蛇。
“咔嗒。”
林树君用镊子夹住第三片带水渍的银杏叶,叶片边缘的焦黄正在缓慢侵蚀叶脉。
当第四片叶子触碰到甲板残留的黏液时,密封袋突然鼓起拳头大的凸起,吓得他差点摔了便携式冷藏箱。
这些装在真空袋里的样本,在晨光里泛着类似水银的诡异光泽。
村口早点铺飘来油条香时,五个神秘人已分头隐入不同巷弄。
穿杏黄袈裟的胖子拐进影视城后门,戴傩面的身影消失在祠堂转角,唯有那个关节僵硬的戏服人贴着墙根蠕动,衣摆拖出的水痕在石板路上结出薄霜。
林树君摸出多功能军刀,用锯齿刃在樟树皮刻下标记。
刀刃刮到树皮深处的结痂时,暗红色汁液顺着刀槽滴落,在青苔上洇出类似符咒的图案。
他掏出手机正要拍摄,村道尽头突然传来铁门撞击声——捞尸人扛着船桨拐进祠堂侧门,皮靴后跟粘着片鳞状物。
晨光穿透薄雾的刹那,林树君闪身躲进早点铺雨棚。
蒸笼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他借着雾气掩护观察祠堂。
供奉用的铜烛台倒映在积水中,烛火竟呈现出诡异的青白色。
“年轻人要几笼?”店主掀开蒸笼,蟹黄包的热气扑上林树君的后颈。
“三笼鲜肉,两杯豆浆。”他摸出零钱压在竹匾下,余光瞥见祠堂门缝里渗出灰白雾气。
那些雾气触碰到阳光的瞬间,竟像活物般缩回阴影里。
当第五笼小笼包端上桌时,林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