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星期天’。”
至此,所有的问题,都被朱高煦用一套套无可辩驳的方案,完美解决。整个内阁,再无一人有异议。朱高煦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静。“既然内阁通过,即刻拟旨。”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议事厅里回响,清晰而果决。“第一,以大秦监国太子之名,昭告天下。自明年,即耶稣降世历一千四百一十六年起,启用公历纪年与农历纪年。我父皇‘永乐’年号依然使用,与公历并行,以彰显国朝正统。之后新帝登基继续拟定年号,与公历纪年并用。”“第二,为修正儒略历千年之误差,使天时与历法相合。公历一千四百一十六年,一月一日之后,直接跳至一月十一日。凭空抹去九日,以正视听!”“遵旨!”内阁官员们齐声应诺,声音洪亮,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位年轻的监国太子,在强行“改造”了他们的信仰之后,又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改造”了他们的时间。旨意很快传遍了新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聚集在张贴告示的墙下,听着识字的人念着上面的内容,一个个目瞪口呆。“啥?明年开始,用新历法?一上来就是1416年。”“一月一号过完,直接就到一月十一号了?俺的工钱咋算?”“公历?农历?这是啥玩意儿?以后过年到底看哪个?”而米哈伊尔,手捧着那份刚刚颁布的诏书,独自站在朱高煦给他的住处,晚风吹动他宽大的衣服。诏书上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神巨震。这位东方君主,用东正教的纪年方式,包裹着华夏《授时历》的精密内核,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时间法则。他不仅要当信仰的守护者,他还要当历法的定义者。米哈伊尔抬头,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和敬畏。他忽然觉得,自己所以为的,要将主的荣光洒遍这片土地的使命,是何等的可笑。他不是在传播福音。他只是在为一个新的更好的世界做出自己的贡献。兵部尚书也答不上来。“看,”朱高煦摊开手,“这就是问题所在。年号,只能让我们知道,这件事发生在哪位皇帝的任期内。但要将不同朝代的事情,放在一条长河里比较,就得反复换算,极其繁琐。而一个连续的纪年,就像一把长尺,从古至今,刻度分明。哪件事在前,哪件事在后,差了多少年,一清二楚。”“我保留年号,就是保留了天子治世的尊荣。‘永乐’这个年号,会永远记录在史书上,告诉我父皇的功绩。但我们大秦,要立万世之基业,眼光要看得更远!我们需要这把更长的尺子,来衡量我们自己,也衡量我们的敌人!”“至于自降国格?”朱高煦冷笑一声,“一个工具而已,何来国格之说?难道我们用了西人的船型,就是自降国格?我们用了他们土著的玉米,就是自降国格?好用的东西,拿来就是!把它改造得比原来的更好,让它为我所用,这才叫本事!这才叫大国胸襟!”一番话,说得在场官员哑口无言。林永康沉吟了许久,他知道,在“实用”这个层面上,自己是辩不过这位殿下的。他换了个角度,提出了一个更实际,也更尖锐的问题。“好。就算殿下所言有理。但您也说了,那儒略历千年就差了九天。我们就算今日强行抹掉这九天,如何保证以后不再出错?难道要让我们的子孙,再过一千年,又来一次这般争论?”“问得好!”朱高煦等的就是这个问题。他转身回到主位,声音充满了自信。“这正是我要说的关键!误差的根源,在于儒略历‘四年一闰’,加的太多了!按照《授时历》的精度,每四百年,儒略历就会多出三天!”“所以,我的新历法,规则如下!”他伸出手指,一字一顿。“凡年号能被四整除者,为闰年,加一日。此为第一条。”“凡年号能被一百整除者,虽能被四整除,亦不算闰年,为平年。此为第二条。”“凡年号能被四百整除者,虽能被一百整除,仍算闰年。此为第三条!”“如此一来,每四百年,我们不多不少,正好闰九十七天!平均每年,就是三百六十五点二四二五天!与郭守敬的《授时历》,分毫不差!”这套后世被称为“格里高利历”的精密算法,被朱高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清晰地展现在十五世纪的这些东方官员面前。议事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套闻所未闻,却又逻辑严密、环环相扣的算法给震住了。尤其是林永康,他作为内阁首辅,对算学并非一窍不通。他在心里默算片刻,越算越是心惊。这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