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都是钱啊!捡钱去啊!”
“快快快!回家收拾家伙,明儿一早就出发!去晚了连汤都喝不上了!”新京城里,但凡家里还有点劳动力的,全都坐不住了。铁匠铺的炉火一夜未熄,烧得通红,人们挥舞着刚到手的银币,嘶吼着抢购新打制的挖参工具“参钎子”。杂货店里的干粮、绳索、油布、火镰,不到半天就被一扫而空,老板连夜派人去进货,嘴都快笑歪了。一些头脑活络的小商贩,已经开始盘算着,组织人手,深入林区,不挖参,专门向那些采参人兜售物资,两头赚钱。这场由一根人参引发的狂欢热浪,很快就席卷到了更北边的新郑州。这里的移民,大多是从河南逃难来的老乡。他们经历过黄河决堤,经历过饥荒和战乱,对土地和财富的渴望,已经刻进了每一个人的骨子里。当“北山有宝,挖参发财”的消息传来时,整个新郑州都疯了。“还种个屁的地!”一个刚分到土地没多久的壮硕汉子,把手里的锄头狠狠往地上一扔,眼睛因为激动和渴望变得通红。“一根参就赏一千钱!俺们在这累死累活种一年地,刨去吃喝,能剩下几个子儿?”“他娘的!干了!”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吼声。“咱们河南人,不能落在别人后头!走!去挖参!挣了大钱,把这附近的土地用新买的农具全开垦出来!再也不受那没地没粮的苦了!”对土地最深沉的执念,在这一刻,化作了对财富最原始、最狂野的冲动。;?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一时间,新郑州刚刚开垦出来的田地里,人影稀疏。成群结队的河南移民,带着他们祖传的韧劲和对贫穷深入骨髓的恐惧,扛着锄头,背着干粮,头也不回地汇入了北上的洪流。一场由西洋参引发的,席卷整个大秦帝国的淘金狂潮,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速度和规模,轰然拉开了序幕。朱高煦站在庄园的瞭望台上,看着北去的官道上那一条条由人流汇聚成的溪流,神情复杂。他颁布了《采参令》,试图给这股即将失控的狂热,套上一个理性的枷锁。但人性中的贪婪,一旦被点燃,又岂是一纸诏书能够轻易束缚的?这股力量,可以为他新生的帝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也可能,会带来一场他始料未及的混乱与冲突。那片幽深的北方森林里,等待着这些淘金者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未知的危险和赤裸裸的人性考验。他知道,这片新大陆的第一次大开发,开始了。他快步走下台阶,亲自将那老者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他那张震惊到麻木的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你不仅是发现了宝物,更重要的是,你把它献给了国家,献给了我。这份忠心,就值这个价!”老者被两个侍从搀扶着,怀里揣着一个沉甸甸得让他心慌的钱袋,晕晕乎乎地走出了庄园。他一步三回头,总觉得自个儿是不是在做梦,一掐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一个穷了一辈子的老农,真的就靠一根草根,发了天大的财!消息长了翅膀,不,是长了火箭。一个时辰不到,就飞出了庄园,传遍了新京城的大街小巷。一个泥腿子老农,献上一根不知名的草根,得了监国太子一千钱银币的赏赐!这个消息,比之前什么东正教、什么新历法,要劲爆一万倍!也更容易被每一个普通百姓理解。宗教?历法?那是当官的老爷们才操心的事。可一根草根换一辈子荣华富贵,这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冲击!整个新京城,瞬间沸腾了。朱高煦没去理会外面的喧嚣,他挥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手里紧紧握着那株“人参”,陷入了深思。这东西,不能叫“花旗参”。“花旗”这个词,要等几百年后那个卖鸦片的国家出现才会跟着叫开。他能从大明安然“润”到这片新大陆,靠的是他老爹朱棣一手推动的“下西洋”举动。那就叫“西洋参”!这个名字,一举三得。既点明了产地,又天然地带上了一层“皇家认证”的光环,更重要的是,它能勾起大明人对郑和宝船的联想。听起来,就比什么“高丽参”、“东洋参”要高档无数倍。但是,他绝不能重蹈“上党参”的覆辙。竭泽而渔,杀鸡取卵,那是蠢货才会干的短视之举。他要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一些能够降低与大明贸易逆差的货物。第二天,一道以监国太子名义颁布的诏书,被张贴在了新京城最显眼的告示墙上。诏书的内容,简单明了,却又石破天惊。第一,正式将此物命名为“西洋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