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皇移开视线,重新靠回软垫,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y^o?u!s,h/u/l\o^u`./c~o\m/
“今日的故事,到此为止吧。”这话一出,范贤心里刚松了半口气,以为大哥的“策论考试”总算结束了。谁知庆皇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范隐,又似不经意地瞥了范贤一眼。“牛兰街刺杀的事,查得如何了?”来了!范贤心头一紧,正戏终于登场。庆皇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朕听说,你把林共给揍了?”“还……拖着他,招摇过市?”庆皇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范隐神色不变,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回陛下,查得差不多了。”猴公公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但耳朵却竖得老高。庆皇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哦?那现在,可以说说这牛兰街刺杀的真相了?”范隐微微躬身,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又带着几分探寻。“陛下,不知您要的是……哪个真相?”这话问得石破天惊。庆皇敲击扶手的手指猛地停住,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范贤差点没绷住笑出声,心中吐槽道:“哥,你这是要逆天啊!跟皇帝玩文字游戏?”庆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浓厚的兴趣。“真相……还有很多个吗?”“回陛下,真正的真相,自然只有一个。”范隐不疾不徐地解释道。“但臣等查案,所能呈现给陛下的‘真相’,却可以有很多个。”“臣以为,臣应该查到了陛下需要的那一个。”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已洞悉上意,又把皮球巧妙地踢了回去。庆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是吗?”“那你说说看。”范隐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提出了一个要求。“陛下,此事涉及林相及其二公子林共,若要说明白,还需请他们到场。”庆皇似乎毫不意外,大手一挥。“准了。”他看向猴公公。“去,传林偌辅、林共。”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把太子、二皇子,还有陈平平,一并叫来。”听到陈平平的名字,范隐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疑惑”,仿佛是下意识地问出口。“陈院长……不是已经离京回乡了吗?”庆皇闻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国战在即,北奇虎视眈眈,你真以为陈平平那个老狐狸,会安心回乡?”范隐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微微低头。“是臣愚钝了。”等待众人到来的间隙,庆皇站起身,走到御书房一侧。他伸手,将一扇扇厚重的雕花木门缓缓推开。门外豁然开朗,竟是一个临湖的精致亭台。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水汽氤氲,带来几分清凉。远处的楼阁掩映在绿树之中,景色极为雅致。庆皇负手立于亭前,望着湖景,不知在想些什么。没过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太子与二皇子最先抵达,两人神色各异,规规矩矩地向庆皇行礼。紧接着,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传来。林共脸色苍白,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竟坐在一张轮椅上,由他的父亲,当朝宰相林偌辅亲自推着,缓缓而来。太子看到林共这副模样,瞳孔骤然一缩,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当然知道牛兰街刺杀是长公主借他的名义,指使林共干的!昨天夜里,林共还偷偷来找过他,说是范隐已经盯上他,准备跑路。!q_i_x′i^a.o-s!h~u\o`..c,o¢m+可现在……林共不仅没跑掉,还被打成了这副鬼样子!难道范隐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从林共嘴里撬出来的?虽然命令不是他下的,可长公主是铁杆的太子党,这事天下皆知,他根本撇不清关系!太子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二皇子将太子的慌乱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却又很快掩饰过去,只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又一阵轮椅声响起,陈平平被猴公公推着,也来到了亭中。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庆皇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都来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今日叫你们来,是因为范隐说,牛兰街刺杀一案,查出了一些端倪。”“叫你们过来,一起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