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的喧嚣与凝重仿佛还未散尽,陈平平的屋内却已是一片静谧。!q_i_x′i^a.o-s!h~u\o`..c,o¢m+
范隐推着轮椅,吱呀的轻响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最终停在了那张宽大的书桌前。桌面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一盏孤灯映照着主人的疲惫。陈平平的呼吸略显急促,喉咙里一阵抑制不住的痒意翻涌上来,他侧过头,低低咳嗽了几声。那咳嗽声不大,却带着一种深藏的虚弱,与方才议事厅内的威严判若两人。他又说了一句什么,话音未落,便被更剧烈的咳嗽打断。范隐见状,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他伸手探入怀中,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取一件寻常物事。实际上,他的指尖却是在【系统空间】内轻轻一拨。下一瞬,他手中便多了一只用油纸细致包裹的小包,还有一个入手微凉的白瓷瓶。范隐将这两样东西轻轻放在陈平平的桌面上。“这是莲花清瘟胶囊。”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每日饭后三次,一次四粒。”“清热解毒,对你这咳嗽有好处。”他又指了指那白瓷瓶。“这瓶是糖浆,主要用来止咳。”“一次喝一小口便可。”“喝了之后,短时间内不要饮水,好让药液在喉咙里形成一层保护膜,能更好地保护嗓子。”范隐顿了顿,补充道。“这两种药,最好隔开一刻钟再服用。”陈平平微微颔首,苍老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声音因咳嗽而略带沙哑。说着,他便伸出略微颤抖的手,径直拿起那包胶囊,拆开油纸,倒出四粒,直接送入了口中,微微仰头咽了下去,连水都未曾用。范隐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还是提醒道。“院长,这药最好还是饭后服用。”“空腹吃,怕是会伤肠胃。”陈平平摆了摆手,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像是想起了什么。“无妨。”“你来之前,不是见我用过些点心么。”范隐微微一怔,旋即回忆起来。确实,方才进门时,似乎瞥见桌角有未撤下的糕点碟子。他“哦”了一声,表示了然。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灯芯偶尔爆出的一点轻微噼啪声。陈平平目光幽深,缓缓转向范隐。_d.i.n/g.d`i-a_n/s¢h!u.k¨u\.?c.o/m?“知道我为何要你接手监察院么?”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平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范隐的回答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答案早已在他心中盘桓许久。“因为我娘。”这三个字,他说得理所当然,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陈平平的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又夹杂着几分追忆。“没错。”“这监察院,本就是你娘一手创办的。”“我想,将它还给你。”他的语气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投入范隐的心湖。接着,陈平平话锋一转,目光也变得锐利了些。“但不止这些。”范隐眉梢微挑,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还有什么?”陈平平的视线落在范隐年轻却沉稳的面庞上,带着审视,也带着期许。“还有,便是你不仅继承了你娘的血脉。”“更继承了她那份敢为天下先的勇气,那份为民请命的决心。”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而且,你还比你娘,多出来一点圆滑,多出来一点城府。”范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带着几分自嘲,又像是纯粹的好奇。“是吗?”“那若是我没有这些呢?”“院长还会将监察院交给我吗?”陈平平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直接,又在情理之中。“那不是还有范贤么?”他淡淡说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范隐闻言,并未感到被冒犯,反而顺着他的话继续追问,带着一丝玩味的好奇。“那要是范闲也一样呢?”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探讨某种有趣的假设。陈平平看着他,眼中笑意更浓,似乎对范隐这种刨根问底的态度颇为欣赏。“若你们兄弟都没有我上述说的那些品质。”“我会先培养一番。”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上位者掌握一切的自信。范隐的嘴角勾起一个更深的弧度,抛出了一个更为极端的设想,仿佛要看看陈平平的底线在哪里。“那要是我和范贤,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凶恶之人呢?”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