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对面前的珍馐美味兴致缺缺,只是端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御座上的庆皇。
庆皇对满桌的菜肴似乎也并无太大兴趣,只是随意动了几筷。范隐不禁想起上次与庆皇一同用膳的情景,庆皇同样没吃多少。他心中暗忖,莫非大宗师境界之人,已无需凡俗食物,单靠吸辐射便可维生?片刻之后,庆皇的目光落在了正埋头狼吞虎咽的范贤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随即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乐声戛然而止。殿内除了范贤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霎时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杯筷,正襟危坐。范隐也适时地放下了酒杯。唯有范贤,依旧吃得不亦乐乎,浑然不觉。庆皇的声音平淡无波。“范提刑司。”范贤依旧埋首于美食之中,仿佛未曾听见。他身后的范隐见状,缓缓起身,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庆皇的目光落在范隐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你们兄弟二人,前几次见朕,都未曾行跪拜之礼。”“朕还以为,今日你依旧会站着。”范隐微微一笑,从容应答。“陛下明鉴。§/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先前几次面圣,皆是事出突然,来不及行此大礼。”“陛下先前所降圣旨,臣可是规规矩矩跪接了的。”“今日乃是正式场合,时间充裕,臣若再不行跪拜之礼,岂非失了体统?”庆皇闻言,并未接话。范隐继续道:“若是陛下需要,臣今日,可将先前欠下的跪拜之礼,一并为陛下补上。”他说着,便作势要再次跪下。“行了。”庆皇及时出声制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朕又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范隐这才直起身子,神态自若。庆皇朝他招了招手。“上前来。”范隐依言上前几步。庆皇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注意到他眼神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迷离。“你上次与朕一同用膳,陪朕饮了一杯。”“那时,你可是极不适应饮酒,还说,那是你平生第一次饮酒。”“怎么今日,这杯中之物,倒是一直未曾停过?”范隐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赧然。“陛下明察。”“臣上次饮酒,确是平生头一遭,故而有些不适。”“主要还是上次的酒太过浓烈。” “今日这宫廷佳酿,甘美醇厚,入口绵柔,臣一时贪杯,不小心便多饮了几杯。”庆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云之蓝。”他淡淡开口。座位上云之蓝闻声起身,迈步而出,行至殿中。庆皇伸手指了指范隐,对云之蓝道:“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便是折于他手。”云之蓝的目光转向范隐,眼神依旧冰冷。“我知道。”庆皇又补充道:“莫看他年纪轻轻,本事却是不小。”“当初,好几位七八品的高手围攻于他,都未能奈何得了他。”云之蓝的视线在范隐身上停留了一瞬,范隐回以一个无辜的笑容。云之蓝随即转向庆帝,语气平静无波。“杀我,才算本事。”范隐立刻插话,语气诚恳。“别,云大侠。”“我不爱杀生。”庆皇并未理会范隐的插科打诨,而是笑着对云之蓝道:“云之蓝,你看。”“作为思古剑的传人,你素有傲气。”“可这小子,比你还要狂妄几分。”云之蓝没有回话,只是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回了原位。庆皇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范隐,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玉筷。“范隐。”“鸿胪寺传来折子,说你在与北奇使团的谈判之中,出力甚多啊。”范隐谦恭道:“此乃臣分内之事。”庆皇眉头微挑。“哦?”“可是朕记得,你并非鸿胪寺官员。”范隐神色不变,朗声道:“陛下所言极是。”“但臣,乃是监察院提刑司。”“维护谈判现场的秩序,保护与会官员的安危,亦是臣分内之责。”庆皇闻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你弟弟范贤负责唇枪舌战,你便负责维护现场安稳。”“说起来,此次我大庆与北奇之战,因你们兄弟而起,如今,又因你们兄弟而终。”“朕也不想当众过多赞扬你们什么。”“来,上次家宴,你未能尽兴,此番,你们兄弟二人,便陪朕共饮此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