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皇自已斟满了一杯御酒。
范贤此刻也适时地端着两只酒杯上前,范隐顺势接过一杯。兄弟二人并肩而立,面向御座,高举酒杯。庆皇亦举杯示意,一饮而尽。范隐与范贤紧随其后,将杯中酒饮尽。二人正欲退回座位,二皇子李承泽却在此时起身出列。“父皇。”“范隐公子小小年纪,武道修为已然不凡,令人惊叹。”“而其弟范贤,同样是少年英才,文采斐然,名动京华。”“儿臣对范贤的诗才,更是钦佩不已。”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此次与北奇和谈,范贤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有理有节,实堪大用。”庆帝目光平静地看着二皇子。“你接着说。”二皇子精神一振,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来年春闱,不如便由范贤担任主考。”“以少年才子之身,提点天下应举生员,若能载入史册,亦不失为一段佳话。”庆皇闻言,沉吟片刻。“范贤虽有诗名传世,但终究年岁尚浅,资历不足。”话音未落,太子李承乾也适时出列,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二哥所言有理。”“范贤虽资历尚浅,然其才华横溢,足以弥补。”“儿臣附议,由范贤参与主持来年春闱大会。”此言一出,殿内大庆官员顿时议论纷纷,神色各异。庆皇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春闱之事,为时尚早。”“届时再议不迟。”太子与二皇子见状,只得躬身行礼,退回了各自的席位。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便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庄墨涵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范贤身上。接着就是和原剧一样,开始配合长公主,一唱一和地,把话题从春闱拉到了范贤的诗上。这时庄墨涵清了清嗓子,将那首诗缓缓吟诵而出。“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诗句念罢,庄墨涵微微颔首,赞叹道:“此诗意境开阔,沉郁顿挫,实乃千古佳作。”“老夫穷尽一生所作之诗,亦无一首可与之相提并论。”按照长公主的计划,接下来本该是她接话,将话题引向对范贤诗才的质疑。然而,不等她开口,一个突兀的声音却抢先响了起来。范隐从席间快步走出,来到殿中,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大声说道:“庄先生!”“您点评了家弟的这首《登高》,可否也顺便点评一下学生的那首拙作?”庄墨涵的思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微微一怔,目光转向范隐。“敢问这位,可是范隐范公子?”范隐立刻向庄墨涵躬身行礼,态度恭敬。“正是学生。”庄墨涵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良好的修养让他并未显露出来。他略一沉吟,开口道:“范隐公子的那首《七步诗》,亦是构思巧妙,寓意深远。”“‘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前四句语言浅显,描绘燃萁煮豆的日常情景,寓意却已呼之欲出。”“后两句笔锋陡转,直抒胸臆,借釜中豆的悲鸣,劝诫世人莫要兄弟阋墙,自相残杀。”“此诗比喻贴切生动,寓意明白深刻,亦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范隐闻言,脸上却露出一副混不吝的笑容,仿佛在撒泼打诨一般。“多谢庄先生谬赞。”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丝戏谑,一丝不羁。“可学生在此要告诉庄先生,”范隐顿了顿,目光扫过长公主李云睿那张瞬间错愕的脸,又掠过庄墨涵微微僵硬的神情。“【登高】和【七步诗】两首诗并非我们兄弟两个所作。”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整个大殿,刹那间静得可怕,连宫女们轻微的呼吸声都消失了。紧接着,便是轰然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瞬间淹没了之前的丝竹雅乐。“什么?”“他说什么?”“《登高》与《七步诗》都不是他们作的?”“这怎么可能!”无数道目光,震惊、疑惑、不解、探究,齐刷刷地聚焦在范隐身上。范贤依旧坐在席位上,神色平静,仿佛兄长所言之事,与他并无半分干系。庄墨涵脸上的从容与赞赏瞬间凝固,他微微张着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这位文坛泰斗,此刻竟像个初出茅庐的学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