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费'的时间,恰好与前线物资滞留码头的时间吻合。"他望着荣老板骤然收紧的下颌,"荣老板上月被扣的棉纱,是不是也找同泰保的险?"
荣老板的翡翠扳指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顾少东,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顾承砚的声音突然放轻,像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有人拿咱们的钱,喂饱了日本人的胃口。"
茶室内的呼吸声突然变得粗重。
王伯年猛地站起来,长衫下摆扫翻了茶盘:"我这就去查福兴的保单!"荣老板攥着那张复印件起身,翡翠扳指在指节上勒出红痕:"顾少东,需要我做什么?"
顾承砚望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指尖抚过檀木匣的边缘。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青瓦上发出密匝匝的响。
他转身要收文件时,瞥见茶几底下露出半截信封——米白色,没有邮票,没有地址,只在封口处压着个模糊的指印。
他蹲下身捡起,拆封的瞬间,一张薄纸飘落在地。
借着窗外的天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字:"你已经太靠近真相了。"
雨水顺着窗棂滴在信纸上,将墨迹晕染成团模糊的暗影。
顾承砚望着那团暗影,突然笑了。
他摸出火柴点燃信纸,看着火焰从边缘舔向字迹,直到最后一点灰烬落在檀木匣里——那里,苏若雪从重庆发来的证据链正安静地躺着,每一页都盖着"顾"字密印。
夜更深了,法租界的巡捕换了班。
顾承砚站在窗前,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汇丰银行穹顶,将怀表贴在胸口。"实业救国"四个字被体温焐得发烫,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他知道,那封警告信不过是个开始——但既然已经靠近真相,就没有退路了。
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