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线索,在这里接上了。
更关键的发现来自一个半毁的焚化炉。
炉内,几张未燃尽的纸片残骸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青鸟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拼凑起来,一张顾家老宅的路线草图赫然出现。
图上用红笔标注了三处防御最为薄弱的地点,而在草图的角落,一行潦草的字迹触目惊心——
“子时破门,取书毁井。”
消息通过最隐秘的渠道传回顾公馆,顾承砚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取书?毁井?
他立刻想到了父亲临终前再三叮嘱的那口后院枯井,以及井下封存的秘密。
而那本“书”,除了母亲留下的遗物《女诫》,还能是什么?
敌人显然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们被引导着去“知道”了某些事。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顾承砚冷笑。
毁掉井里的东西,再夺走《女诫》这本看似普通却意义非凡的遗物,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他心神大乱,甚至背上不孝的罪名。
他当机立断,下达了一连串指令。
“立刻找人,用青石板将枯井重新封死,焊死铁索,务必做得天衣无缝。但在最表层,铺上一层三寸厚的松土,做出刚刚掩埋过的假象。”
“去钟楼,取最细的铜丝,从井口边缘的松土下穿过,一头连接后院钟楼的铃铛。记住,铜丝要绷紧,一触即断。”
他转向苏若雪,语气变得柔和却不容置疑:“若雪,以‘整理母亲遗物’的名义,立刻将那本《女(诫》的原件,转移到商会的保险柜里。找一本仿制的旧书,封面做旧,务必以假乱真。在书页夹缝中,洒上微量的磷粉。”
磷粉无色无味,但一旦沾染在手上,在特定光线下便会留下无法洗去的荧光痕迹。
这是为“客人”准备的另一份大礼。
子时,月黑风高。
顾家老宅静得像一座坟墓,连虫鸣都消失了。
撤去防卫的假象,成功麻痹了暗处的窥伺者。
三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他们的动作迅捷而专业,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三人对视一眼,目标明确,直扑后院那口孤零零的枯井。
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伸手探向井沿覆盖的松土,似乎想确认封口的虚实。
就在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井沿的一刹那——
“铛——!”
一声清脆而响亮的铃声,划破了死寂的夜空,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不休,尖锐得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
黑衣人心中大叫“不好”,猛地起身,但为时已晚。
“动手!”
青鸟的唿哨声如同一道催命符。
刹那间,四周厢房的灯火骤然亮起,将整个后院照得如同白昼。
数十名伪装成家丁、花匠的商会护卫手持长棍,从四面八方涌出,雷霆之势,瞬间完成了合围。
三名黑衣人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他们试图原路翻墙逃窜,却骇然发现,来时的前后巷口,不知何时已被几辆装满麻袋的板车堵得严严实实。
一股刺鼻的蚕药气味弥漫开来,呛得人头晕眼花。
正是顾承砚提前调来的“防疫物资运输队”。
退路,已绝。
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搏斗后,三名黑衣人被悉数制服,摁倒在地。
混乱中,一名黑衣人的面罩被扯下,露出一张惊慌失措、满是冷汗的年轻面孔。
福伯凑近一看,失声惊呼:“是你?主任身边的文书小李?”
那文书小李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在顾承砚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心理防线瞬间崩溃,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不……不关我的事!是主任!是主任逼我的!”他泣不成声地供出主谋,“主任说……只要我带人来毁了那口井,拿走那本书,他就能换回全家的平安!求顾先生饶命啊!”
顾承砚缓缓蹲下身,没有理会他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