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抬头,"阿砚,你猜的没错,那长衫男根本不是松本的副官,是山本安在商会的顶线!"
顾承砚将樱花徽章对着油灯,金属表面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现在山本该明白,他以为在替自己卖命的人,其实在替我们递假消息。"他突然抓起桌上的账本,"走,去密室。"
密室的炭盆烧得正旺,老周的抄本在火里蜷成黑蝶。
苏若雪望着跳跃的火苗,声音轻得像叹息:"老周被带走......他儿子还在丰田纱厂。"
顾承砚往炭盆里添了块松柴,火星噼啪炸开:"盐帮的人今晚会潜进去。"他转头时,火光在镜片上投下阴影,"纱厂仓库会走水——小火,够让那孩子被'辞退',但烧不穿屋顶。"
苏若雪盯着他被火光照亮的半张脸,忽然伸手碰了碰他手背:"你总把人心算得透透的。"
"不是算。"顾承砚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节,"是知道——"他望着炭盆里逐渐化作灰烬的抄本,"被胁迫的人,最想要的不过是一条活路。"
夜更深时,密室的木窗忽然被风撞开。
顾承砚起身关窗,月光顺着缝隙漏进来,在新账册首页投下一片银白。
他提笔蘸墨,在"顾氏绸庄"四个字下方写下:"丝不断,因执梭者众。"
苏若雪凑过来看,发间银簪扫过他手背:"这是要......"
"记在明处。"顾承砚将笔搁在笔山,"让所有执梭的人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漫进账房时,苏若雪踩着木屐去推窗。
门槛下有什么硌了她的脚尖,弯腰拾起——是枚烧焦的银梭残片,梭身裂着细缝,梭心空腔里,竟蜷缩着一只指甲盖大的银蚕,触须在晨风中微微颤动,像是刚从烈火里挣出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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