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极小的金粉,在月光下闪了闪,像颗未落的星。
"砚哥?"苏若雪端着茶进来,见他盯着书架发怔,"可是累了?"
"不是。"顾承砚伸手碰了碰那缕银线,凉丝丝的,"是他们在引。"
此时的虹口领事馆,山本正对着《兰亭集序》摹本残轴皱眉。
这是他从某个汉奸手里收的"雅物",墨迹里浸着股怪味,像松烟混着血。
他刚要叫人换盏茶,电灯突然"滋啦"一声灭了。
"八嘎!"山本拍了下桌子,火柴在暗夜里划出亮芒。
当他点燃烛台时,目光扫过残轴——墨迹竟在自行卷曲,焦黑的边缘像被火舔过,最后"啪嗒"一声,半只蝶形的焦痕落在瓷盘里,翅尖还沾着未燃尽的金粉。
"报告!"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巡捕房说,今晚闸北到法租界的电路检修,可能要到寅时——"
山本捏起蝶形焦痕,指节发白。
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打在玻璃上,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春蚕曲》,像是从地底涌上来的。
而此刻的弄堂里,青鸟正蹲在墙根,盯着巡捕换岗的灯笼。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上还沾着排污渠的潮气。
寅时三刻的梆子声传来时,他的影子融进了更深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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