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开出最耀眼的花。
——————
沈梦雪再也不用偷拿子弹了,因为沈家特意给她准备了许多子弹。
锃亮的黄铜弹壳在特制的檀木匣里码得整整齐齐,枪柜中陈列的定制手枪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每一把枪柄都雕刻着沈家纹章,仿佛无声宣告着绝对的掌控。
但她身上的伤却越来越多。
锁骨处新添的鞭痕还渗着血珠,就又添了匕首划伤的淤青;后背的戒尺伤痕尚未结痂,大腿内侧又被流弹擦出狰狞的伤口。
这些伤痕层层叠叠,如同命运烙下的印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
现在的沈梦雪几乎不用睡觉了,她每天的行程都被安排的非常满。^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晨光微熹时,她要在练武场接受严苛的体能训练,汗水混着血水浸透衣衫;
正午烈日下,又要在书房钻研商业机密与暗语,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时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夜幕降临时,地下靶场的枪声彻夜不停,后坐力震得旧伤反复开裂,鲜血顺着枪柄蜿蜒而下,染红了堆积如山的弹壳。
当整座沈宅陷入沉睡,布思瑰的特训又开始了,废弃兵工厂的冷风卷着铁锈味,皮鞭与子弹的破空声交织成残酷的乐章,直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才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房间,稍作喘息便又要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
沈梦雪坚持了几个月,这几个月来,她进步不少。
曾经连握枪都会手抖的她,如今能在百米外精准击中移动靶心;面对复杂的格斗招式,也能迅速拆解反击。
可这些进步的背后,是她吃了不少苦头换来的。
身上的旧伤还未痊愈,新伤又不断增添,后背布满戒尺抽打的血痕,掌心的枪茧层层堆叠,每一次训练,都是在疼痛中突破极限。
今天还是小姨特地给沈家发来消息,跟沈磊说想沈梦雪了,特地要沈梦雪到她那儿去。
沈磊权衡再三,这才终于放了沈梦雪。当得到准许的那一刻,沈梦雪望着沈磊金丝眼镜后捉摸不透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仿佛这几个月如一场噩梦。
踏上回宗门的道路,沈梦雪被一行人护送着离开。
青石阶上的霜花在晨光中闪烁,她穿着厚重的披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这难得的自由会突然消失。
等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沈梦雪还有一种恍然若世的感觉。
车厢里的软垫带着淡淡的熏香,与沈家充满硝烟和药味的气息截然不同。
车窗外的景色缓缓倒退,她看着路边摇曳的枯草,听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这一切都如此真实,却又像虚幻的梦境。
时隔几个月,终于又可以恢复自由了。
沈梦雪轻轻靠在车厢壁上,紧绷了数月的神经渐渐放松。回宗门的路上还很远,马车的颠簸如同温柔的摇篮曲。
她缓缓闭上双眼,浅紫色的眼眸被长长的睫毛覆盖,所有的疲惫、疼痛与压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困意。
沈梦雪终于睡了个好觉,这是她这个月以来睡的第一个安稳的觉,也是睡得最长的一次。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嘴角甚至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在梦中,她回到了儿时的宗门,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奔跑,小姨温柔的笑声萦绕在耳边,没有戒尺,没有皮鞭,没有冰冷的枪,只有无尽的温暖与自由。
马车继续前行,载着她驶向那片向往已久的宁静与自由之地。
车厢里的暖炉早已燃尽,寒气顺着雕花窗棂的缝隙渗进来,在沈梦雪的睫毛上凝成细小的霜花。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浅紫色眼眸还蒙着层水雾,透过车窗望去,暮色如浓墨般浸染了整片天空,几颗寒星在铅云后若隐若现。
远处山影轮廓狰狞,像蛰伏的巨兽,只有马车灯笼里摇晃的烛火,在雪地上投下摇晃的光晕。
沈梦雪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后背上未愈的鞭伤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不是在沈家的噩梦。
她习惯性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布思瑰给的暗器机关,此刻却空空如也——临走前,沈磊亲自检查了她的行囊,所有危险物件都被收缴。
喉咙突然泛起一阵腥甜,她这才惊觉自己在睡梦中咬到了舌尖,血腥味混着车厢里残留的狐皮褥子的气息,令人作呕。
车轮碾过结冰的溪流,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沈梦雪刚想重新闭上眼,马车却突然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