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月光透过气窗照在她的脸上,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清晰可见:“解释一下这个。”他的指腹敲了敲截图的右下角——监控时间显示为凌晨两点十七分,和保安老王发现铁丝的时间分毫不差。
小周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把睫毛膏冲成了两条黑色的痕迹:“我不是叛徒!是k先生让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拿到三个月前的项目数据,就能证明江总没做错!”她从内衣里摸出一个塑料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纸面还残留着油墨的味道,“他说等时机到了,这些东西会还回来的!”
林知暖凑近看,纸条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接近江氏核心,记录所有异常操作。”落款是龙飞凤舞的“k”。
她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见江砚寒攥紧纸条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白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k先生是谁?”林知暖轻声问道,伸手覆在江砚寒颤抖的手背上。
他的手就像一座冰雕,但在触碰到她的温度的瞬间,缓缓地反扣住了她的指尖。
小周突然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他说他是江总的……故人。”她抬头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三年前江总为了救坠楼的员工被钢筋砸中了左腿,是k先生找了最好的医生;去年江氏资金链断裂,是k先生匿名打了二十亿;还有……”她的喉结动了两下,“还有您书房里那幅《松风图》,其实是k先生让我挂上去的,他说那是您母亲最爱的画。”
江砚寒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他抓起桌上的吊牌,金属边缘割得掌心生疼——背面“k - 03”的刻痕,和他贴身收藏的那枚“k - 01”,是同一位工匠的手艺。
“所以你们偷技术参数、撬档案室,都是他安排的?”林知暖蹲下来,和小周平视。
她头顶翘起的小卷毛随着动作晃动,就像一朵软乎乎的云,“那他为什么要让你们假装成敌人呢?”
小周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江砚寒的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起来。
是一条匿名短信。
屏幕亮起的冷光照得他眼尾发红,林知暖凑过去,刚好看到最后一行字:“你以为抓到了k先生?不,这只是开始。”
手机屏幕熄灭的瞬间,审讯室的顶灯突然闪了两下。
小周猛地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是、是监控……”
江砚寒已经抓起西装外套,拉着林知暖往门外走去。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袖口传来,烫得她心慌意乱:“怎么了?”
“刚才审讯室的监控,红灯灭了。”他低头帮她理了理被门风吹乱的头发,声音低得像耳语一样,“有人,在看着我们。”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突然“吱呀”一声响。
林知暖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听见他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震得她胸口发麻。
转角处的阴影里,有一双眼睛正透过门缝望过来——那枚刻着“k - 02”的吊牌,在黑暗中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