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么?”
顾昭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昨夜袁督师信里的“小心温体仁”,想起袖中硌着的“温”字腰牌。
“臣...臣是说上辈子读书时,见野史有载。”他避开皇帝的目光,“陛下若信不过臣,权当臣痴人说梦。”
崇祯松开手,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
暖阁里的铜炉烧着沉水香,混着顾昭身上的墨香,竟比周延儒的参汤还让人安心。“武备学堂的事,你写个章程。”
他突然说,“明日送进司礼监。”
出宫时已近未时。
顾昭裹紧青衫穿过西二长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靴碾雪的声音。
他装作系鞋带,余光瞥见个穿飞鱼服的身影闪进廊柱后——那腰间的鸾带,是锦衣卫千户的标记。
“顾大人。”
声音从背后响起时,顾昭的后颈又麻了。
他转身,看见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左眉骨有道刀疤,正捧着个锦盒:“卑职李佑,奉圣谕保护大人安全。”
顾昭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底的冷铁——是把短铳。
他望着李佑腰间晃动的绣春刀,突然笑了:“劳烦李千户了。”
雪越下越大,染白了宫墙的琉璃瓦。
顾昭踩着新雪往顺天府走,能听见身后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他摸了摸袖中的短铳,又想起暖阁里崇祯按在他腕上的手——那温度,不像是监视。
可李佑刀鞘上的铜环,为何沾着新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