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说‘谢记粮行米满仓,钱尚书府银满箱’。”
沈之琳的指尖在纸条上轻轻一弹:“我这就去知会几个诗社的朋友。”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笑,“顾兄,你这把火,要烧到谁眉梢?”
顾昭望着谢府方向渐次熄灭的灯火,没有回答。
回到家时,月亮已经爬过东墙。
顾昭刚推开院门,就见谢灵筠的丫鬟小桃候在檐下:“我家姑娘说,明晚亥时,谢府西跨院书房的窗棂会留道缝。”
顾昭的手指在门框上叩了两下。
小桃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只余下一句话飘过来:“书房第三排书架,最上层的《盐铁论》,夹着更要紧的东西。”
他望着院角那株老桂树,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风过时,有细碎的桂香钻进鼻腔——像极了谢灵筠袖间的味道。
顾昭摸出袖中那张密信,纸张边缘被他捏得发皱。
他忽然想起上一世在博物馆见过的谢氏族谱,最后一页写着“甲申年,谢氏举族降清”。
“这一世,总得改改。”他低声说,将密信小心收进贴胸的暗袋。
院外传来更夫的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