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无奈说:“那……末将求督师您,带着月瑶一块儿去。她骑马的本事可不小,护您的安全那是足够了。”
林月瑶一听,立马就扯着他的衣袖晃悠起来,说道:“义父呀,我去的话还能给您挡酒呢。上次在锦州的时候,您喝多了,居然把参将的胡子当成烛芯来烧,可有意思了。”
袁崇焕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就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行,那就带着月瑶一起去。”
然后他又转向吕大器,说:“大器啊,你带着八千步军留在山海关守着。每天辰时和申时呢,各发一道塘报。要是我三天之内都没消息……”
“督师!”吕大器“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他大声说道:“末将愿意带着自己的亲卫跟着您进京!”
“起来。”
袁崇焕弯下腰去扶他说道:“山海关可比我重要多了。建奴的哨骑这个月都过了大凌河三次了,你守着的可是大明的咽喉要道。”
顾昭退到廊子下面的时候,正好瞧见李秀娘让人传来的密信写着“让锦衣卫北镇抚司,等袁崇焕一进城就马上软禁起来,再让都察院起草‘通敌’的罪状”。
“把这信抄三份。”他把信塞到暗卫手里。
“一份送到山海关吕将军那儿,一份送到宁远祖大寿那儿,还有最后一份……”
他眼睛看向行辕里那个穿着玄铁甲的背影,“送到督师的马前。”
酉时三刻的时候,袁崇焕的车马从蓟镇城门出去了。
林月瑶骑在马上,她的腰间挂着顾昭给她的信鸽囊,那里面有五只信鸽,每只信鸽的脚上都系着密哨的位置图。
顾昭站在城楼上,看着车队慢慢消失在暮色之中,转身对身后的影卫首领说道:“沿着京蓟大道设置五个密哨,每个密哨安排三匹快马、十只信鸽。要是月瑶的信鸽没有按时到达……”
“末将知道了。”
影卫首领抱拳说道,“密哨的人都是跟着您的死士,就算死也不会泄露消息的。”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牌,这玉牌是谢灵筠塞给他的,上面刻着“逢凶化吉”这四个字。
“往山海关外的那个隐蔽工坊去。”
他冷不丁地跟身旁的亲卫讲道,“高铁柱估摸着已经带着新铸好的炮架在那儿等我。”
天色渐暗。
顾昭眼睛盯着前面那连绵起伏的山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