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赎罪的。”少年犹豫着答。

这还是千旬首次见到天龙如此失态的模样，以至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生涩地回抱他的腰身。

“……不是啊。”

按捺下心中的酸楚，天龙那道同时响起的男女双音都哽塞起来：“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千旬的不解更甚。

“我一首在看着你啊。”他推开失了力气的天龙，仰起头，诚恳又懵懂地陈述道。

他从未对任何人吝啬过喜爱与关注，更遑论是身为「桃源主宰」的天龙……千旬自认为，自己似乎从未移开过视线。

少年当然没能看懂天龙神情中的阴郁。

“……”

“不是啊……你又不记得了。”这名自诩为「神」的主宰隐忍地攥紧了拳，自顾自说，“只是些蝼蚁……究竟哪里值得你一次又一次地求死。”

“为什么？我经历了失败，经历了一场梦，经历了「永恒」……”

“可你从未回头看过我。”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我明明先于任何人和你相遇了无数次，你为什么从不看看我？”

天龙口中吐出越来越多千旬完全理解不了的词句，仿佛穷途末路的信徒，匍匐在神像前一味地祈祷与索求。

千旬眨了眨眼。

难道眼前的天龙与自己一样，穿越过时空吗？

怪不得在这个「桃源」唯有天龙一人知晓自己的存在……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是我的东西啊……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看我呢？”

看着这人现在状若疯魔的样子，少年踮起脚，缓缓去捧他的脸，温吞又柔和地露出笑颜：“谢谢你一首与我相遇。”

细腻的触感令天龙蓦然恍惚，伴着千旬的嗓音一同进入了脑海。

一字一句，动听极了，宛如在幽静竹林内轻抚出的琴音，声色清脆，曲调柔和。

那些悲哀与躁意，统统被抚平了。

——“天龙，能遇见你，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