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旬也凭着还算不错的记忆力,回想起眼前这名个子小小的人级「生肖」,下意识抚了抚她的发。¨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哥哥,又遇到你了。”人鼠亲昵地往少年怀里钻,双颊都因激动而泛出红晕。
与前几日在工作岗位上遇见的、认真严肃的人鼠不同,此时的她,才更像是一名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哈哈、好啦,人鼠妹妹……”少年心头的慌乱全被女孩扫清,被蹭得忍俊不禁,“痒、痒啦。”
他们旁若无人地叙着旧,另外两人这边可就没这么岁月静好了。
地虎脸上那股清澈的愚蠢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揽过地羊的肩膀,低头凑近了些:
“喂老黑,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离我远点。”地羊伸手去推他的虎脑,却又因为嫌弃猫科动物的胡须扎手,很快缩回来,“别跟我演什么兄弟情深,有话快说。”
地羊和他不同,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主,便对昨日有「大人物」抱着个「参与者」在走廊上晃悠的传闻无从得知。
而地虎听地羊这样刻薄的言语,也少见地没发火,眼底反而露出一丝微妙的……怜悯。
“那我告诉你嗷……”地虎的话顿住,环顾一圈西周,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l_a~n!l^a?n,g?u*o`j′i^.?c~o-m+
跟只大猫一样草木皆兵地巡视半天,他才压低声音说道:“那小子,是青龙的姘头啊。”
——“咳咳、咳!”
地羊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缓过气来,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又问:“你刚刚说青龙的什么???”
“姘头啊。”地虎理所当然地重复,用一种极其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你连这都不知道,还学人家偷人。”
“……”
地羊那双外耳抖了抖,是忍了又忍,这才没有一拳头挥到地虎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在心中默念。
这赔钱虎脑子不好使,再打就真傻了,不能打不能打……就这样,地羊按下心中的火气,心平气和地跟地虎解释起来。
“虎,你听我说……”
地羊费尽口舌,想将地虎从那个错误观念中拽回来。
“所以老黑,你真不是在偷人?”
“完全没这回事好吗。”
末了,地虎的神色仍充斥着怀疑,还是地羊再三保证、起誓,这才打消了他原先的想法。
“好吧。”地虎松开地羊,回头去看向身后一大一小的两人。!x\4~5!z?w...c′o¢m/
不同于昨日在走廊上畏畏缩缩的惊鸿一瞥,此时,地虎终于能大大方方地端详那名少年。
——他和女孩相处得很好,眉目温温柔柔的,青涩而不稚嫩,莫名带给人以安定与平静。
少年只是淡淡地笑着,站在这间朴素的小房间,却显得那么鲜明。
察觉到地虎的视线,千旬抬眸回望过去,眼睛愈发地弯:“你好,虎先生。”
“……”
刚想嗷两嗓子的地虎骤然哑巴了。
……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啊?
地虎不由反思,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这只自我主义的羊会如此一反常态地选择接纳他。
“你、你好。”他老实巴交地回道。
“那个。”千旬能意识到,刚才地羊和地虎的话题似乎是围绕着自己展开的,抓了抓后脑的发,“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少年脸色苍白,带着自责,沐浴在灯光下,连带着眼底的疲态也难以忽视。
看得地虎霎时父爱泛滥。
“不不不不,不麻烦!”地虎一开口便又是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怕吓着对方,放轻了音量才强调道,“一点儿都不麻烦。”
将他的转变一分不差地看在眼里,地羊语塞片刻。
“……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儿。”地羊毫不避讳地吐槽起这头赔钱虎。
所幸地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见地羊的话,否则怕是少不了又一通吵。
小孩子的快乐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见到如今在乎的人们齐聚一堂,人鼠绽开笑容,瓮声瓮气地冲两位监护人问道:
“虎叔叔、黑羊叔叔,我们可以把哥哥留下来一起吃饭吗?”
在人鼠的提醒下,二人才终于想起一旁放了许久的满桌子菜,相顾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
于是,怀揣着微妙愧疚感的少年,就这样懵懵地被按到餐桌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