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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顿饭吃得还不算是压抑。

三人用「道」在食堂换了些罐头和水，也懒得再回去了，在一旁的桌边坐下。

张山单手就借着拉环拧开了罐子，就着配套的小塑料汤匙，心不在焉地搅弄里面的汤汤水水。

他的手很大，衬得手中的罐头像是婴儿食品一样，又爬着不显狰狞的青筋，不用力都清晰极了。

惹得坐在一边的金元勋频频侧目，憧憬的同时不忘暗自较劲儿。

少年偷偷握拳，绷着大臂和肩膀，试图挤出些什么。

毕竟还只是十几岁，身体都没来得及发育完全，虽然因为常打球的缘故覆着层薄肌，到底比不上饱经风霜的成年男人。

坐在旁边的千旬：……？

他没太看懂金元勋在干什么。

因着千旬的视线，时刻关注着他的张山也发现了金元勋堪称幼稚的行为，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

“哈。”

男人咽下口中的食物，叼着塑料勺子，显得有些痞里痞气的。

张山咧开嘴角，极其嚣张地说：“小金啊，想练成我这样啊？把毛先长齐再——”

他的话猛地顿住。

……他忘记了，这是在「终焉之地」。

人们的身体被永恒地定格在十日内，无法自然生长，无法生老病死。

金元勋，永远都长不大了。

“哈哈…哥，我会努力的那样。”可这名异族的年轻人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这层意思那样，笑嘻嘻地回。

自知戳到人痛点的张山讪讪摸着鼻子，张了张嘴，又怕臭小子好面子，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千旬都没怎么动勺子，只安静看他们，片刻后，浅浅地勾唇。

洋溢着温暖。

仿佛朝阳初升，轻柔地融化了晚冬残余的冰雪。

让刚偏过头来偷看他的金元勋怔了怔，莫名想到齐夏先前的举动，脑子里不自觉冒出些奇怪的念头——

太阳，是没法被私有的吧？

金元勋垂下眸，不想被人看出自己那些刚萌芽的少年心绪。

可是。

愈来愈浓烈的不甘在胸腔内发酵，他机械地重复着咀嚼和舀起的动作，最后。

“……千旬。”

紧张兮兮地开口了。

“你喜欢那个齐夏哥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