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旬,你说……”还没走出多远,陈俊南就抚了抚下巴,一本正经地琢磨,“咱俩这出,算不算是轧马路?”
千旬歪着头,没get到他的意思。
北京人口中的轧马路不止逛街这一个意思,这其中的含义,外地人乍一听确实听不出什么。
男人便抬起了二人相扣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小爷的意思是,咱俩是不是在处对象?”
处对象……?什么东西?
陈俊南鼻腔与口中扑出的气息温度偏高,灼得千旬耳根子发烫,这么想着,就把问题问出口了。
“得嘞,小爷我给你盘盘道儿。”他嗤了一声,大发慈悲地解释。
“你看小爷我递过话了,你也没驳我面儿,那咱俩可不就是在处对象嘛。”
千旬似懂非懂地点头,很轻易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样就叫「处对象」吗……
与人交往的常识+1
他倒没过多纠结,转向下一个话题:“那、俊南,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参加游戏吗?”
毕竟他们没跟队,仅仅两人的话怕是只能参加些人级生肖游戏。
可看陈俊南目前领头的线路却格外清晰,偶尔会停下来思考片刻,就像早就定好目的地那般。
“小千旬,到地方你就门儿清了。”陈俊南此时看上去心情颇佳,揉着他的脑袋,特地卖了个关子。
在这偌大的城市西处穿行,陈俊南的神态自如得仿若走街串巷。
大概半小时左右,他领千旬停在了一座外表仅为水泥墙面的中型建筑物门口。
这里零零散散聚了三人,和一生肖。
一头短发干练女生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结伴,不远处就有名纤细、戴着口罩的女人。
而端端正正站在门边的,是个有着鼠类动物特征的家伙。
不同于人级生肖沾满血污的面具,而是真真切切的动物头颅,赫然就是一名地级生肖。
见着他,陈俊南确定了没走错地儿,这才牵着千旬走了上去。
二人靠近,还不等陈俊南这个话痨发力,男人率先朝地鼠不耐地摆手:“现在有五个人了,能开始了吗?”
“领导你稍安勿躁。”
地鼠笑眯眯地摇头,双手在胸前交握,一副职场老油条的做派。
他转头,目光在触及陈俊南的瞬间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恢复原状:“咱这不还没问,新来的两名领导参加不参加游戏嘛。”
——“不不不,瞧我这眼力劲儿,应该是一名领导,和一名小同志才对哩。”
就在地鼠故作懊恼地拍脑门这会儿,千旬完全愣住了。
他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响动,唯有这副啮齿动物头颅的唇齿在眼前一张一合,难以忽视地昭示着它的存在。
陈俊南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让千旬此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这是他们曾经出生入死的同伴。
少年呆呆地望向那双弯弯的眸子,看其中闪烁着鼠类特有的幽光,全然不见往日的神采。
明明是难得的久别重逢——千旬困惑地眨了眨酸涩的眼。
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因为看不到子书的脸而感到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