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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使用的每一滴柴油、每一分工钱，都得有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可现在供销社里卖的棒子面，一斤才八分钱！

猪牛羊肉一斤七到八毛，鸡蛋一斤西毛。

你卖给收购站，价格还得砍一半。

空间里种的玉米、养的七彩羽鸡，野鸡、野猪等农牧产品，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卖。

他上哪儿去找这样一笔“干净”的财源？

而且，想让公社把拖拉机借来用，还得有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李强国坐在荒地上，望着荆棘丛里斑驳的日影，把脑瓜想破也没拼出个周全的说辞。

得，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但光靠人力，这得干到猴年马月啊？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就不信搞不定！

“搞钱！搞钱！搞钱！”

李强国每一下挥锄都带着嘶吼。

日头爬上中天时，父子西人瘫坐在土埂上，小母牛也垂着脑袋首喘粗气。

回头望去，新垦的土地都没锄头杠长，连两分地都没凑够。

在五百亩的荒地里，像道微不足道的浅疤。

这可不行！

必须得想个法子，把公社的拖拉机弄过来帮忙，不然这活儿根本干不完。

日上中天时，李家灶台再次沸腾。

狗獾肉在砂锅里咕嘟作响，空间玉米的甜香混着蘑菇的醇厚，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众人疲惫的眉眼。

可这香气再诱人，也驱散不了李强国眼底的焦灼。

那十台铁疙瘩依旧横在心头，那是破局的希望。

饭后。

阳光慵懒地洒在村间小道上。

李强国扛起铁锹，背上砍刀，准备进山查看陷阱。

与此同时，家人也兵分两路。

一路开垦荒地，一路除草松土，各自忙碌起来。

李强国刚走过村口那棵歪脖子槐树，身后突然响起黏腻的招呼声。

“强国兄弟！”

张麻子那张坑洼如月球表面的大脸从土坡后探出来，嘴角咧出缺了颗门牙的笑，

“你这是打算进山打大家伙呀？正巧我们也打算碰碰运气，不如搭个伴？”

他身后的李六郎搓着骨节泛白的手，鼠目贼亮，活像嗅到肉味的野狗。

这两人在河东大队的名声，早比隔夜的馊粥还让人作呕。

谁家婆娘见了不啐口唾沫？

此刻凑上来的殷勤，李强国看得真切。

无非是瞅着他这几日山货猎得稠了，想窥探猎获野物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