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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富贵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

“可以给您一吨！按计划内指标走！”

李强国的心猛地一跳！

计划内指标！

这意味着来源绝对正规，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这比他预想的黑市渠道强了百倍！

然而，刘富贵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但是……”

刘富贵的胖脸上堆满了为难，

“那位爷说了，指标可以给，但钱……得按黑市顶格价的十倍！一吨，六千块！现金！当场结清！”

六千块！

这个数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李强国的心头！

他刚刚在妙峰山和林振华交易得来、揣在怀里还发烫的那厚厚一信封大黑拾，满打满算也就六百多块！

这几乎是他目前能动用的全部现金！

而这仅仅是一吨钢的价钱！

对于他规划中占地五十亩、需要深井、需要坚固圈舍的现代化养殖场来说，一吨钢材，杯水车薪！

“刘爷，”

李强国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冰冷的波澜，

“一吨……太少了。我那摊子铺开了，这点钢，塞牙缝都不够。”

“那位爷……能不能再通融通融？价钱好说。”

刘富贵脸上的兴奋瞬间被巨大的无奈取代，

他摊开双手，胖脸上每一道褶子都写满了“无能为力”：

“强国兄弟！我的亲兄弟诶！您当这是大白菜啊？”

“一吨计划内的指标！这己经是捅破天了！”

“那位爷能开这个口，那是看在这宝贝药材的面子上！”

“再要多？您就是把仙丹摆桌上，那位爷也不敢批了！”

“这风口浪尖上……您得理解啊！”

他语气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生怕李强国一怒之下不卖了。

李强国沉默了。

他放在石桌下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六千块，换一吨钢。

贵吗？

在这个扭曲的时代，在这个连废铁都成了宝贝的年月，能拿到计划内指标，己是通天手段！

贵，但值！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找到的钢材了！

没有钢，他的养殖场蓝图就是空中楼阁！

没有坚固的围栏，那些活蹦乱跳的空间禽畜就是黑夜里的明灯，随时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一吨……就一吨！”

李强国缓缓抬起头，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入深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他拿起桌上的粗瓷茶碗，将里面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如同饮下这杯苦酒。

“钱，我现在没带够。晚点，我亲自送钱过来提货。”

“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