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
“啊!”打哈欠的手下吓得一哆嗦,差点瘫地上。
“图啥?图的是一个‘信’字!”
刘富贵站起身,指着两个手下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他们一脸,
“李兄弟是什么人?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主儿!”
“他说了今天来,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得想办法给我顶开一条缝钻过来!”
他站起身,背着手在仓库门口焦躁地踱步,嘴里骂骂咧咧: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东西!就知道钱钱钱!”
“老子在这西九城混了半辈子,靠的是什么?是这张脸吗?是这身膘吗?”
“不!都不是!是他妈的‘信’字!”
他声音洪亮,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说了今晚交易,就是天塌下来,地陷进去,老子也得在这儿等着!”
“答应了人家的事,就是刀架脖子上也得办到!”
“懂不懂?这就是规矩!这就是咱这行的命根子!”
他走到两个噤若寒蝉的手下面前,眼神凶狠:
“你们以为人家为啥敢把几千块的货先放这儿?为啥敢让老子开条子?”
“就是因为知道老子刘富贵信得过!说等,就死等!”
“做我们这行,没了‘信’,你他妈连条野狗都不如!”
“谁还敢跟你打交道?嗯?!”
两个手下被骂得抬不起头,唯唯诺诺:
“是…是,老板教训的是…我们错了…我们等…”
刘富贵重重哼了一声,坐回藤椅,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发生。
但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的焦灼。
他也在赌,赌李强国这个让他看不透的少年,真有那份本事和信用。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咯噔”声由远及近。
李强国推着三轮车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剪影般出现在仓库门口。
刘富贵眼睛瞬间亮了,脸上所有的焦躁和怒容一扫而空,换上了极其夸张的热情和得意。
他猛地一拍大腿,指着李强国,对着两个手下哈哈大笑:
“看看!看看!老子说什么来着?!”
“李兄弟来了!这就叫信用!这就叫本事!你们俩学着点!”
“这就是为什么老子能当老板,你们只能当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