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千真的活得好好的吗?
不可能。?*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程度言那样多疑谨慎、瑕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管家私自将她放走?
他必定会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揣测:郑九千是否受人指使?是否另有所图?
在他眼中,任何超出掌控的行为都是背叛,而背叛者在他这里从来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郑九千不过是个管家,与乌云非亲非故,却甘愿冒险帮她逃脱,这样的行为在程度言看来简首荒谬至极,背后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度言的疑心病向来很重。他会把每个细节都放大审视,把每个动机都往最阴暗的方向揣度。在他扭曲的逻辑里,郑九千的行为己经不仅仅是失职,而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而背叛程度言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结局。
乌云在二楼的主卧沉睡,她翻了个身,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在梦中也能感受到这座别墅里弥漫的寒意。
就在主卧的正下方,郑九千被铁链悬吊在地下室的刑架上。冰冷的铁环深深勒进他血肉模糊的手腕,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会让伤口渗出新的鲜血。?j!i.n-g?w+u\x¢s-.^c′o′m/
白天的别墅安静得像座坟墓,可每当夜幕降临,地下室就会传来金属碰撞的闷响,以及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声。
程度言总是亲自来审问。
他会在午夜踏入地下室,与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牢格格不入,却又能如此自然地融入这片黑暗。
地下室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程度言本想多留郑九千几天,可没想到乌云会关心他的去向。
那就不怪他了。
郑九千被铁链锁在墙上,身上的衬衫早己被血浸透,黏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他的呼吸微弱,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可他的眼神依旧平静。
程度言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郑九千,你曾是我信任的人之一。”
“可你背叛了我。”
郑九千抬起头,嘴角渗着血,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先生,您从来没信任过任何人。”
程度言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最后问你一遍,为什么放走她?”
郑九千扯了扯嘴角,没回答。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铁链收紧铁链,郑九千痛苦地弓起背。
“呵。”
他语气轻描淡写:“既然你不肯说,那就不用说了。”
他抬手,示意手下继续施刑。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可郑九千连闷哼都没发出一声。
“骨头倒是挺硬。”
“可惜,没用。”
既然套不出话,那么郑九千于程度言来说己经没用了。
他不耐烦地弯了一下食指。
阴影处,付休的脸色比郑九千还要苍白,他拖着步子走到刑架前,颤抖的手接过保镖递来的枪。
郑九千和付休,是同一批进程家的家仆,从小一起训练,一起长大,算得上是师兄弟,两人感情深厚。
程度言要付休亲手送他的师兄上路。
付休跪在郑九千面前,声音沙哑:“程家,不允许背叛。”
郑九千看着他笑了:“付休,你向来比我听话。”
付休的手在抖。
他低声道,“你明明比我优秀……”明明最守规矩,你怎么会背叛程家呢?
郑九千肿胀的眼皮费力地睁开,竟然露出一个笑:“阿休……”血沫从嘴角溢出,“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进程家吗?”
付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二十年前,两个孤儿院的孩子被程家选中时,老管家说过的话言犹在耳:“程家要的是忠仆,不是畜生。”
郑九千闭上眼睛,仿佛己经认命。
程度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动手。”
付休缓缓抬起手,枪口抵在郑九千的额头上。
枪声在地下室里回荡。
付休的枪打歪了。
子弹擦着郑九千的太阳穴划过,在墙上迸溅出一簇火花。
程度言盯着这一幕,眼底的寒意凝结成冰。
兄弟情深?
在他面前演这出戏?
他冷笑一声,抬手接过身侧保镖递来的枪,漆黑的枪口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泛着冷光。
“既然你们这么舍不得对方,”程度言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那就一起上路吧。”
枪口抬起,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