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往怀里收了收。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在下姓——”白鹤面具下传来爽朗的笑声,儒袍大叔正要自报家门。
“抓到那老东西了!今天不把钱还清别想跑!”
然而,楼下忽然传来老鸨尖利的嗓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嘶!”儒袍大叔闻言一哆嗦,动作迅捷无比,嗖的一下就蹲在了屏风后面,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小兄弟!屏风这位置不错!够隐蔽!”他压低声音,对着苏辞挤眉弄眼,虽然隔着面具什么也看不见。
苏辞:“....”
这货是文渊阁首席大学士?
苏辞压根就不相信...
前世里头文渊阁首席大学士应该是一位表面儒道大家,实则背面放荡不羁的...
好吧,真是他!
苏辞记忆复苏了。
这货应当就是李凤棠的皇舅,叶宣封。
前世李凤棠夺嫡的危险境地的起始,就是他的死。
随后老皇帝病弱之后,支持李凤棠帝姬之名的势力开始式微,李凤棠母亲的娘家天南叶家也随着叶宣封的离世,以及其他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举步维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想安静看书是不可能了。他将书卷完全收入怀中,调整了一下坐姿,正好能将儒袍大叔完全挡住。
“多谢小兄弟!”叶宣封感激地拍了拍苏辞的肩膀。
苏辞:“……不客气。”
楼下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和怒骂声。
“元方!你个兔崽子,跑哪里去了!”武彪的声音也传了上来。
“....”
这群同僚果然也来了。
就是拜托你们别找我。
平日里也就算了,李凤棠喜欢找他就找,反正就是比试呗。
虐她一顿或者顺着她被虐一顿,
这妮子也就老实了。
苏辞心中微叹,被李凤棠知道他去勾栏听曲,
怕是今晚有的受了...
“小兄弟,楼下那群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呃,好像是的。”
“这样啊……”儒袍大叔沉吟片刻,忽然又搓了搓手,
“那我们这算不算同舟共济?”
“算是吧。”苏辞感觉自己脑门青筋首跳。
“既是如此,那小兄弟,你也不必拘谨了。”
“就当自己订的座位就好了。”
“.....”
“你不必这样刻意地挡着我,那样反而惹人怀疑。”儒袍大叔说着,慢悠悠地从苏辞身后站了起来,施施然整理了一下儒袍,戴着白鹤面具,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苏辞一怔,他以为对方会继续藏着。
然而儒袍大叔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苏辞彻底愣住了。
只见他缓步走到雅间门口,对着外头喊道:
“老鸨,你莫要如此喧哗!圣人言,君子居自是而求其志,小人无疚而亦无耻!你怎可因为区区身外之物,扰人雅兴!”
他的声音洪亮且自带一股浩然正气,让楼下的吵闹声为之一滞。
老鸨的声音随即响起,带着几分恼怒:
“你这丫的...还敢提圣人!圣人可没教你吃霸王餐!快把钱还我!”
“还天天自诩文渊阁的大学士,我都问过了,他们就不承认你是那号人!”
“叶宣封都说你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污蔑他!”
苏辞看的一愣一愣的。
高啊,这皇舅爷太高了。
“还有这种自污又能满足需求,两面通吃法,真是厉害啊...”
苏辞不禁喃喃。
却听身侧有淡淡悦耳声色响起,
“厉害在哪?”
“厉害在...”
苏辞僵住,转头一看。
就见李凤棠正倾着身子,斜靠在他的椅沿靠背把手,一只手的袖摆己经垂落在他的肩头,可见两人距离之近,
他转头,己然面目相近,鼻尖只距离微寸相抵,
“嗯?先生怎么不说了?”
她面色娇容盈盈含笑,唇角微微翘起,声色清然低声,
“总不能是厉害在勾栏听曲吧?”
“先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