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脸色一变。/x.i~a\o′s?h`u′o\z/h~a+i+.¢c¢o,m^
“这是我旧印的翻模……能做出这封信的,只有东宫密探那一批人。”霍思言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在东宫的那些线,还活着?”沈芝神情复杂:“不多……能传话的,五指可数,但那几个,一旦暴露,就全没了。”霍思言将信纸捻入袖中:“那就别暴露。”“让魏临带人,去盯东宫这几日的人员出入。”“我想看看,到底谁这么迫不及待。”沈芝皱眉:“你怀疑皇储?”霍思言看着远处夜色中微隐的宫灯,语气很轻:“我怀疑的是西溟带来的那几个……是给谁递话的。”此时,西溟使团下榻的驿馆中,赫连衍正负手立于窗前,听身后暗卫回报:“已如您所料,霍将军接信即派人查东宫。”赫连衍轻轻笑了声:“很好。”“她果然记得清河关。”他抬头望着雪夜,低声道:“那就让她慢慢查,反正,我们还会留在这宫中……很久。”天未亮,紫宸宫内已燃起灯火。侍卫换岗、内侍奔走,显然有人深夜召见。东宫却异样安静。太子寝宫外连两盏常明灯也未点,只隐约有几名太监守着外廊,神色紧绷。′w¨o!d^e?b~o-o!k/s_._c_o/m*霍思言一行并未贸然闯入,她立于御道边缘一处石栏后,静看着前方宫墙影影绰绰。“魏临派去的人,一夜之间查了三条路。”沈芝开口,语声低哑。“东宫昨日确有外人进出一批,但都披着御医、典膳的名头,查不到底。”霍思言轻轻嗯了声。沈芝又道:“但有一点值得注意,昨夜有人从东宫侧门悄悄进了后苑。”霍思言眸色微敛:“哪个苑?”“拂云院。”沈芝道:“太子殿下这两年极少往那里走动,那院子原为东宫书库所设,后来因失火封了。”“但昨日有人悄悄潜入,半个时辰后才离开。”“而且走的是暗门。”霍思言抬眼看向不远处灯火微明的东宫主殿,语气不快不慢:“若我没记错,拂云院那场火……是太傅被夺职那年烧起来的。”沈芝点头:“是。”“太傅案起后,陛下避嫌,东宫急急切断与清流派旧系的往来。”“那处书库里藏了不少早年朝中密档,也被太子下令封禁。”霍思言缓缓道:“这时候去翻旧档,是嫌魂术案还不够复杂?”沈芝眉头紧皱:“或者是,有人想找出能压制你、或与魂术有关的旧账。/r+u\w!e+n¢.·n+e,t′”“再或者,是怕你找到了什么,想先一步销毁。”霍思言没再开口,手指在栏边敲了敲。“守住拂云院的暗道口,派小白去绕探,别打草惊蛇。”沈芝点头:“我会安排。”魏临则低声问道:“那大人,我们何时去面见太子?”霍思言看了看天色:“不急,今日是早朝,太子定然也要现身,我们去宫门等。”她嘴角微挑:“我倒要看看,这位东宫之主,昨夜到底看了哪本旧账。”巳时三刻,朝鼓响起。霍思言立于宫门一侧,青衣披雪,目光冷沉。今日太子比往常来得更迟,身后只带两名侍从,神色如常,仿佛昨夜那拂云院异动从未发生。 霍思言目光盯在他身上,直到他走近,才略一颔首:“殿下。”太子神情平和:“霍将军。”“昨夜宴后,可安寝否?”霍思言平静答道:“酒后易梦,梦里皆旧事。”太子似有所思,停顿片刻,轻声道:“人总得学会忘旧事,才好迎新朝。”霍思言抬眼,眼神一瞬如刃:“有些旧事,是不该忘的。”“尤其是……血账。”两人目光对峙,气氛微僵。随行内侍早觉气压不对,纷纷退远几步。太子缓缓一笑:“将军多虑了,本宫昨夜只是夜读旧档,并无他意。”“若有误会,改日当面澄清。”霍思言道:“我等着。”太子眸色未变,转身入内。沈芝低声道:“他看上去……并不心虚。”霍思言道:“一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人,若心虚都写在脸上,早死了八百回。”她缓缓吸了口气:“拂云院那边继续盯,我不信他翻的旧账,真只为了念史书。”皇极殿中,今日早朝气氛颇为凝滞。议及前夜金雀宴诸事,虽无明言,却处处暗藏针锋。太子率先出列,语调如常:“昨日宴席混乱,惊扰陛下,皆因宫门守卫疏忽,臣请旨重整东宫内卫,并对宴前安检诸环节彻查,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