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下茶盏,状似无意。*k?u?x*i-n?g~y!y¨.·c\o+m^
“真巧,这拂云院是你那位太傅父亲旧时所建,竟在此事上还能派上用场。”太子一拱手,低头不语。而霍思言眼中却划过一丝寒光。这番对话,太子看似退让,实则布局更深。若拂云院旧档中藏有对谢贺不利之物,反叫她陷入被动。沈芝站在后列,悄悄挪近半步,低声道:“他这是放你入局。”“你若收了那些文卷,往后再难抽身。”霍思言轻声道:“所以今晚就得开始行动。”沈芝一愣:“你要先一步查拂云院?”“太子未必真的把该交的卷交出来。”霍思言目光一凛。“若他真藏了东西,就不能等他送来。”“今晚,兵部提审完北城那几个余党后,我去趟东宫。”“拂云院……我得亲自走一遭。”沈芝眼神微沉:“你若去,我随你。”霍思言勾唇:“今夜动手,兵部不知,皇帝不知,连你……都只能知道一半。”沈芝看她一眼,低声叹了句:“你真把自己往刀口上送。”霍思言不语,转身退至列中。身后阳光斜洒,高殿之下,无人知晓,今夜东宫,将起另一场暗战。\x·q?i+s,h¢e*n¢.?c_o′m¢夜色沉沉,未央宫灯火早熄,唯东宫一隅仍有亮光。拂云院东南墙后,一道身影贴着阴影悄然掠入。她身法干净利落,落地无声,披着夜行斗篷,手中握着一枚细薄魂针。正是霍思言。她没有带沈芝。今夜动身前,她在小纸上写下“若三更未归,可去东宫请人验尸”几个字,交给魏临。东宫人手虽多,但此刻正值太子赴旧宅守孝七日第一晚,许多内侍皆被调去照料夜礼,拂云院虽属东宫辖地,却几乎成了边角废所。霍思言避过两名巡夜太监,趁着后厨倾倒余灰之机,闪身入了北侧库房。这里原是太傅所建书库,旧年失火半毁,虽已修整,却仍留有当年隐秘通道的痕迹。她摸至墙角一处横梁,指尖贴上,一寸寸沿缝摸索。忽而“咔哒”一声轻响,砖缝处弹出一枚铜扣。她探手按入,只听一阵闷响,地砖微微凹陷,露出一条暗阶。霍思言深吸一口气,取出油纸火折,慢慢点燃,提灯而下。地道幽长,潮湿气息扑面而来。她脚步极稳,步数分毫不乱,不出五十步,前方便隐隐见光。¨5′0′2_t¨x^t\.,c\o·m/那是一个藏卷密室。灯火在最里侧晃动,一道身影正翻看架上书册。霍思言眯起眼,唇角冷笑,压低声线道:“太子殿下,好晚还不歇息?”那身影一震,回头,果真是太子。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旋即沉声道:“霍将军深夜入东宫,可是太过不敬?”霍思言慢慢走近,举起魂针。“东宫涉案文卷,属兵部管理之权,我是来验卷的。”太子盯着她,半晌才缓缓道:“这里都是东宫旧卷,无关你所查之案。”“我不过是回来看些旧物,缅怀故人。”霍思言扫了一眼密室四周,却不动声色,只问道:“你回来看,怎的藏在这地底,不从正堂走?”太子目光一顿,忽而笑了笑。“你父谢贺,也曾在这间屋里立过誓,你怎知,他留下的只有忠义?”霍思言顿住脚,目光直视他。 “你若真有证据,就该堂上拿出来,不是半夜藏在这儿,给我留套。”太子手中一卷书册缓缓展开道:“你以为,所有人都愿与你打明仗?”“我与太后不同,她盯你,是怕你乱朝纲。”“我盯你,是怕你……”他忽而低声一喝:“来人!”瞬息间,密道另一头闷响震动,两扇石门轰然落下。霍思言猛然回身,却发现入口早已封死。太子语气冷下:“拂云院本就年久失修,如今地道崩塌,也无甚稀奇。”“可惜,你来得不是时候。”他向后一退,身后石壁竟暗藏一门,似欲从另一出口撤退。霍思言却早已抬手,魂针破风而出,直射门扉。“咣”的一声脆响,那扇门被定死。太子微惊,回头看她,脸色彻底沉下。“你竟敢在东宫动手?”霍思言目光凌厉。“你封我出口,我就留你不得。”下一瞬,她已欺身而至,手中魂针寒光乍现,直逼太子咽喉!太子猝不及防,只得侧身避让,袖中抽出短刃回击。密室狭小,两人转瞬已交手三招,刀针交错、气机翻涌。霍思言动作干脆利落,每一式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