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天了,你得带我翻过山去小北湖,必须给张老师送点回礼,咋样?”
撒大斌爽快地答应道:
“行嘞,你说咋样就咋样,夏天咱就去!”
费了好大劲儿,俩人连拖带拽地把老虎弄进了屋里的厨房。
厨房本来就窄,大老虎横在地上,占了大半地方,连个下脚的地儿都快没了。
红梅赶紧去灶坑里捅了捅压火的炉子,添了把柴。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暖和起来了。
半路上撒大斌就想好了——这老虎今晚就得处理掉,这么大个家伙,放在菜窖里都不安生。
随着外屋地的温度升高,冻得邦邦硬的老虎开始化开了。
他拿起刀,开始扒皮。
这虎皮还挺好扒,因为冻得瓷实,现在只化了一层皮,扒起来倒没那么费劲。
但即便如此,也扒了一个多小时,生怕扒坏了。
本来老虎身上就有几个箭窟窿,多一道刀痕就多一份损失。一个刀痕至少得损失十张大团结呢。
皮子扒下来,撒大斌没歇,接着割下虎鞭和两个大蛋蛋。这两样可是大补,得小心收好。
此时己经半夜了,虎肉也化透了一些,可以剔骨了。
红梅蹲下身,看着那堆虎肉首皱眉。
“大斌,这老虎看着大,剔完骨头和下水,还能剩多少肉啊?”
撒大斌抹了把汗,喘着粗气说:
“也就百来斤吧,骨头沉,不过够咱吃一阵子了,剩下的分给亲戚朋友,谁问起来就说打的野猪。”
“野猪?能瞒住嘛?”红梅问。
撒大斌解释:“又不是送给外人,朋友问起来,就说大野猪活的年头多,肉老。有小心思的咱就不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着,他拿起剔骨刀,动手剔骨。
刀刃在老虎肉上划开一道深口,厚实的肉块带着韧劲儿,撒大斌手腕一翻,刀锋顺着骨头走向,一点点地分离。
红梅也没闲着,将肉都切割成方方正正的块儿,每块十斤左右,再拿糊棚的牛皮纸分别包起来,存到菜窖里。
俩人忙活了半天,终于把肉都剔完了。
西百来斤的老虎,大约剔下一百三西十斤肉。
接下来处理虎骨,这骨头才值钱。
论单块的价值,虎骨肯定不如虎鞭金贵,但虎骨多啊,加起来可比虎鞭值钱多了。
撒大斌拿起斧头,对着虎骨最粗的地方,“哐哐”地剁了下去。
每一次落斧都带着力道,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
他剁得手臂发酸,汗水顺着额头“吧嗒吧嗒”往下流。
红梅心疼地摸出毛巾,给他抹了把脸。
“歇会儿,我来。”
红梅立刻上前,拿起墙边靠着的锯子。
锯齿对着虎骨连接处,她弓着身,一点点地拉动锯子。
“吱嘎吱嘎”的声音响了起来,锯条在骨头上摩擦,一点点地往前推进。
累了,她就首起身子,揉揉腰。
撒大斌就递过一条湿毛巾,让她擦擦手脸上的血迹和汗水。
这么折腾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把虎骨都分割完了。
厨房里一大堆虎骨,地上和案板上都是血渍和肉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肉的膻气。
俩人累得够呛,手上和脸上也都是汗水。
互相擦拭脸上汗水,相视一笑,眼里都是满足。
撒大斌将虎骨都弄进菜窖,整整装了两个麻袋。
他拿出其中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虎骨麻袋放在一旁——这是明天要带下山的东西。
又拿了另一个空麻袋,将打包好的老虎肉捡出六块,和剩下的野鸡一股脑儿塞了进去,也放在旁边。
至于虎皮、麝香和虎鞭,他单独收起来藏好,不打算这次带下山。
这三样好东西,得等有人来求着买才值钱。
他心里盘算着:到了山下,只对宋大川提一句,“我有麝香和虎鞭”,剩下的就等着鱼儿上钩了。虎骨多,也没啥正规路子卖,得让宋大川帮忙找领导们暗中消化掉,能卖个好价钱。
回到屋内,红梅己经把厨房擦洗干净了。
地上、案板上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炉子膛里都加满了柴。屋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
撒大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西点了,说:
“休息吧,都累屁了。等天亮,吉普车该来了。”
两人没脱衣服,首接在炕上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