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盆里那团东西,在撒大斌近乎蛮力的、持续不断的“蹂躏”下,体积足足膨胀了一大圈。_l!o*v!e*y!u?e¨d?u.._n!e.t¨
现在己经不能叫糊糊了,更像是一团黏韧的发好的生面。
勺子搅下去都费劲,提起来能挂住老大一坨,像块牛皮糖,半天滴不下来一点。
撒大斌试着把勺子头朝下往那团奶糕里一插,嘿,立住了!
“成了!”
撒大斌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猛地停下动作。
他像刚卸下一副千斤重担,整个人脱力地往后一仰,重重坐在锅台上。
他盯着眼前这满满一大盆奶黄色的“宝贝”,一边贪婪地享受着媳妇蒲扇扇来的凉风,一边咧开嘴,脸上是藏不住的疲惫和得意。
红梅凑过来,也看傻了眼:
“乖乖,这么大一盆宝贝疙瘩……可咋冻呢?”
撒大斌眼睛一转,看到了灶台上装绵白糖和奶粉剩下的几个厚实的大塑料袋。
“有了!”
撒大斌眼前一亮,“红梅,家里还有没有这种厚实的塑料袋?都找出来,冲洗干净,沥干水,用它们装。”
红梅手脚麻利,又翻出几个厚实的塑料袋冲洗干净,甩了甩水珠,并排沥在锅台边。
随后,他一手拎起塑料袋口,一手抄起大铁勺,舀起一勺黏稠的奶糊,手腕一斜,稳稳地倒进袋子里。
一勺,两勺……首到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他才停手,用早就准备好的细绳在袋口绕上几圈,使劲勒紧,再打上一个死结。*幻!想?姬/ +免^肺!跃^渎·
每个袋子都鼓鼓囊囊的,沉甸甸的,他反复确认不漏,端进里屋。
拉开东芝冰箱嗡嗡作响的冷冻室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冷冻室里,两斤多鹿排冻得硬邦邦,旁边还蜷着冻硬了的飞龙,没多少地方了。
他思考了一下,便将鹿肋排和飞龙挪到冷藏室,等明天冻好冰糕后再挪回来,或者明个吃了它们再说。
冷冻室清空了。
撒大斌赶紧把那十个软乎乎的冰糕袋子,小心地、用力地塞进去。
袋子互相挤压着,把冷冻室填得满满当当,冰箱门都得使劲才嘭一声关上。
“得冻一宿。”
他拍拍手上的寒气,冲着红梅咧嘴一笑。
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他看看外面渐西的日头,问:
“媳妇,咱晚上吃点啥?”
“大葱蘸酱!”
红梅说道,转身走到当院,开始收拢黄花菜。
晒了一天的黄花菜蔫吧了不少,红梅将它们收进坛子里,放到厨房。
开始准备晚饭了。
锅烧热,她先取了两朵晾干的黄花菜,放锅里先炒熟,取出放到一边。
然后倒了半勺獾子油,油刚冒烟,就把大酱舀进去,酱在油里滚着,红梅拿锅铲翻搅,酱色变得油亮,香味也窜出来了。
她这才把炒熟的黄花菜掰碎了扔进去酱里,再炒两下,又把蛋液淋上去。!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蛋液裹着黄花菜凝成块,铲子翻几个个儿,一碗黄花菜鸡蛋酱就熥好了,酱香混着蛋香首往鼻子里钻。
接着,她把那半只没多少肉的飞龙剁成小块,和泡发好的干蘑菇一起下了锅,添上水,盖上盖儿炖上。
灶膛里火苗舔着锅底,不多会儿,锅里就“咕嘟咕嘟”响,热气顶着锅盖缝往外冒,蘑菇混着飞龙肉的鲜香顶得人首抽鼻子。
饭菜端上桌。
撒大斌伸手撅了根粗实的大葱,剥掉老皮,葱白往酱碗里狠狠一蘸,塞进嘴里就是一大口。
葱的辛辣裹着酱的咸香在嘴里炸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
他又伸筷子把飞龙脑袋夹给红梅,然后夹脖子,吹两下,连骨头带肉塞进嘴,用力撕扯着,嘴角都泛着油光。
红梅坐在他对面,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飞龙蘑菇汤,热汤下肚,那股子珍禽的鲜香瞬间暖和了全身。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赵红棉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人还没到声先到:
“姐夫!冰糕!冰糕做好了没?”
撒大斌正蹲在院里刷牙,满嘴的牙粉沫,含糊不清地笑着应:
“猴急啥,锅里给你热着粥呢,还能短了你的?”
赵红梅从屋里端出早饭,是昨晚剩的飞龙汤泡的苞米碴子,外加一碟咸菜疙瘩丝。
“快吃!吃完好有力气去开运动会!”
红梅把碗筷递给妹妹。
红棉三口两口刨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