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和小楚也各自藏好,端着枪,憋着气,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王小栓最熊,整个人缩在撒大斌脚边的石头缝里,攥着抄网杆子的手,关节都白了,手心里全是凉汗,身子一个劲儿地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河水哗哗地响,鱼尾巴拍打的声音越来越弱,混着空气里那股让人犯恶心的血腥味。
太阳慢慢地斜下去,在林子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对岸的林子静得吓人,偶尔有鸟叫,拖着长音,更显得空旷。血腥味招来了一群绿头苍蝇,“嗡嗡”地在死鱼上飞。
王小栓嘴唇动了好几下,用差不多听不见的声音问:
“大斌,黑瞎子是不是…不来了?”
撒大斌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一个姿势待得太久,身子都僵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压着嗓子,声音发干:
“妈的……这独眼畜生……是真精!还是……压根儿就不在这儿?”
设的套落空了,他心里也没了底。
小楚从藏身的地方探出头,脸上也挂着焦躁。他看看远处山里的小路,又看看那滩己经发黑的血和不动弹的鱼。
作为林场的民警,这熊一天不除,他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他猛地一捶身边的树:
“操!干等不是办法!斌哥,嫂子!”
“我有个主意!”
他指着停在远处的“长江750”三轮摩托:
“把那两条活的也剖了,挂车斗边上!我开车,顺着河边小路慢慢开!车一响,风一吹,那血腥味能飘出去老远!保不齐就能把那畜生从哪个山沟里勾出来!就算它不出来,咱也算探探路,摸摸它到底在不在跟前儿!”
“不行!绝对不行!”
红梅立刻从石头后头站起来,语气硬得像铁:
“小楚你疯了!那是个啥东西你不知道?它要是真让血腥味引出来,首扑你那敞着斗的摩托咋办?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