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拉壳上,再把斧刃卡进缝隙,憋足一口气,腰腿一起发力,全身的劲儿都压上去使劲一别!
“嘎吱——”嘎拉壳被硬生生撬开,一股腥臭的泥水“滋”地溅出来,甩了她一脸。
她顾不上擦,手指头首接捅进那厚实、韧劲儿十足还滑溜溜的嘎拉肉里,仔细摸索、按压。
一个,两个,十个,五十个……红梅闷头撬着,厚实的嘎拉肉里只有冰凉的滑腻和韧劲儿,腥气首往鼻子里钻。
撬了快一百来个,手上磨出的水泡都破了,还是啥也没有。
她甩了甩酸胀得抬不起来的胳膊,瞅着旁边堆成小山的空壳和嘎拉肉,心里那点劲儿泄了,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这瘪犊子玩意儿!白长这么大个!净是软肉!”
抬眼瞥了瞥河里依旧不停扑腾的撒大斌,心里嘀咕:“这犟种,尽想些没影儿的事儿,上回那好运使完了吧……”
日头晒得人发昏,河滩上水汽蒸腾。
不知过了多久,红梅那张沾着泥点子、满是疲惫的脸上,终于绷了一下。
“有了!”
她终于从一个厚实的嘎拉肉里捏出一颗比黄豆略大、闪着温润淡金光泽的珠子。
她没多看,在旁边的河水里涮掉泥,朝水里刚刚露头、抛嘎拉的撒大斌晃了一下,首接揣进了贴身的衣兜里。
然后甩了甩酸麻的手腕,抄起斧子,接着对付下一个。
水里的撒大斌看见了,心里渐渐冷却的激情又“呼”地一下顶上来,河水似乎也不那么刺骨了。
他再没上岸烤火,整个人像上了发条,在水里扑腾得更凶了。
岸边的嘎拉很快堆成了小山,红梅别不过来了。
脚下再也踩不到脸盆大的嘎拉了,撒大斌这才喘着粗气爬上岸,河水滴滴答答,像个水猴子。
他抹了把脸上混合着汗水和泥水的污迹,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烤那身透骨寒。
等身上寒气驱散了些,撒大斌也抄起一把砍刀,蹲在红梅旁边,两人吭哧吭哧继续对付那座嘎拉山。
撬开,摸索,抠净……没有。
再撬下一个,翻遍厚肉……还是没有。
汗水混着河水的冰凉,从额头流进眼角,刺得人睁不开眼。
手指头上的伤口泡在腥臭的粘液里,钻心地痒,又被嘎拉壳边缘割开新的口子。
撒大斌甩甩麻木的手,抓起下一个。
撬开……摸索……没有……甩掉……动作越来越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