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看：十根油亮亮的秋林红肠，一个脸盆大的大列巴。

再往下掏，嘿！两瓶龙江特曲白酒。

“这小子……太会来事儿了！”

他顺手把袋子口拢紧，塞进了办公桌底下最深处。

“难怪老钱那家伙总把他另眼相看，给他特殊便利，换谁也得高看一眼……”

撒大斌从郑主任办公室出来，拎着剩下的两个小袋子，找到在树荫底下等着的王小栓和小楚。

一人塞过去一个：“拿着，哈路滨的，奋斗红肠，一人两根，解解馋。”

这俩人哪儿分得清啥牌子，一听是哈路滨红肠，眼睛都首了。

王小栓率先接过来，鼻子使劲嗅了嗅。

“嚯！真香！谢了大斌！”

小楚也咧嘴笑着，宝贝似的把红肠揣进怀里。

“谢谢斌哥！”

撒大斌没废话，伸手在中山装内兜里摸索了几下，拽出来那张印着“哈药二厂”的收购单，抖开，杵到俩人眼皮子底下：

“瞅仔细了，白纸黑字，一千三。”

王小栓和小楚抻着脖子，目光死死钉在“壹仟叁佰元整”那几个字上。

这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停了。

魂飞了！

撒大斌没等他们回神，从帆布包里掏出两沓崭新的十元票子。

“说好的，熊胆卖了西人平分。”

他捻出一沓，不由分说地拍进王小栓汗津津的手心里：“栓子，这是你那份，三百二十五。”

又捻出同样厚的一摞，塞到小楚手里：“你的，一样。”

王小栓攥着那沓厚厚的“大团结”，手指头不听使唤地开始哆嗦，越抖越厉害，跟抽了鸡爪疯似的。

他想过，如果撒大斌能分给他一百块，他就乐得能蹦到天上去。

他张着嘴，喉咙里“嗬嗬”响，愣是没憋出一个字儿。

旁边的小楚也好不到哪去，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他死死攥着钱，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

三百二十五块！这可是他一个刚入职的民警，整整十个月的工资

就算省吃俭用，两年未必能攒下这些钱啊！

“斌哥……”他声音沙哑得像是含着一口沙子，“这……这钱……太多了……我……”

撒大斌看着他俩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反倒舒坦了。

他拍了拍小楚的肩膀，声音沉稳：

“拿着！这是咱西个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换来的！活该咱得！”

“收好了，别跟别人说，免得让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