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大斌跟王小栓和小楚交代完，就去了丈母娘家。^r-a+n+w-e¨n!z!w′w′.`c_o`m¨

刚进院门，一股肉香混着炖菜的味儿就钻进鼻子。

姥姥坐在小马扎上择芹菜。张小芳在外灶旁忙活，灶膛里火苗“呼呼”地舔着锅底。

红棉穿着一双白色塑料凉鞋，在院里来回跑，鞋底踩得“啪嗒”响，冲着院里听收音机的姥爷显摆。

看见撒大斌，红棉“嗖”地冲过来，仰着脸：

“姐夫！看我新凉鞋！”

“好看。”撒大斌咧嘴一笑，手掌罩在红棉头顶，揉了两把。

“妈，饭好了？”

“就等你呢！快洗手，马上端上桌！”张小芳脸上带笑，嘴里却念叨，“又乱花钱。”

饭菜很快摆上桌。

张小芳筷子尖捻起一片油亮的红肠，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亮了：“这哈路滨红肠是好吃！一股子蒜味儿！”

可没吃几口，她夹菜的筷子尖开始抖。她刚把一口菜喂进嘴里，眉头就拧了起来，额角渗出细汗。

“妈，咋了？”红梅离得最近，一下就察觉到了。

“没事，老毛病，胃里烧，泛酸水。”张小芳摆摆手，但那股烧心的劲儿顶上来，让她忍不住捂住了心口。￠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

她起身回屋，拿回一个玻璃瓶，倒了些白色粉末在手心，就着白开水喝了下去，长出一口气：“吃点面起子，压一压就好了。”

一顿饭，因为张小芳的病，吃得都有些闷。

饭后，撒大斌和红梅没多待，告辞回家。

林场里静悄悄的，只有草里的虫鸣和远处的狗叫。

一夜无话。

第二天，6月17号，端午节。

天刚亮，撒大斌和红梅就起了床。

东北过端午，得赶在日头出来前，去河边用带着露水的河水洗脸，说是一年不招病。

两人来到河边，冰凉的河水扑在脸上，精神一振。河岸的艾草挂着露珠，他俩掐了一大把，带回家插在门框和窗户上，屋里屋外顿时弥漫开青涩的草药味儿。

收拾完，两人又去了姥姥家吃早饭。

姥姥己经把热气腾腾的粽子端上了桌。撒大斌剥开翠绿的粽叶，露出油亮的江米和一个红枣。

饭桌上，张小芳勉强吃了小半个粽子，脸色比昨晚更差，蜡黄里透着灰白。她一只手又捂住胃，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身子都佝偻了。

“又犯病了？”姥姥凑过去，在她背上轻轻捶着。~x+i_a.o^s￠h￠u^o/c,m-s?.*n.e￠t′

“嗯，烧心。”张小芳有气无力地说。

红棉从炕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到碗柜前，踮脚摸出装小苏打的罐头瓶，倒了半碗水搅匀，端到她妈跟前：“妈，快喝。”

张小芳皱着脸，把那碗面起子水灌下去，紧接着“嗝儿——嗝儿——”打了几个酸嗝，脸色才缓和了些。

姥爷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这老胃病，林业局的大医院也瞧不好，净给开些胃舒平，还不如面起子管用。我听人说，早年大兴安岭有个蒙古大夫，治这病是绝活儿，可多少年没影儿了…”

撒大斌正剥粽子，闻言“蒙古大夫”，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猛地一动。

前世看过一篇帖子，标题是“蒙古神药的真面目”。所谓神药，就是桦树茸粉，说能治各种癌症、胃病、降血糖、高血压……

至于抗癌，他不信，但治胃病可以试试。科学分析过，桦树茸里有类似奥美拉唑的成分。

奥美拉唑？这玩意儿得二十年后才发明出来，丈母娘的身子骨可熬不到那时候。

眼下没别的招，死马当活马医，得试试！

撒大斌把剥了一半的粽子往碗里一摁：“红梅，走，咱俩上山给妈找药，顺便看看木耳出了吗？”

红棉正把一个煮鸡蛋在桌角磕开，闻言嚷嚷：“姐夫，我也去！”

“你去啥去！”红梅白了她一眼，“揣上鸡蛋，赶紧上学，跟二丫她们撞鸡蛋玩儿去！”

红棉撅着嘴，把剥好的鸡蛋塞进嘴里，又飞快从盆里抓起两个热鸡蛋揣进兜，拎起书包跑了。

……

撒大斌和红梅回家，背上复合弩和老枪，进了山。

这个季节，山里郁郁葱葱，林间透着一股雨后青草和腐殖土混合的气息。

撒大斌领着红梅，专挑那些向阳坡上、长得密实的白桦林子钻。

“当家的，你到底要找啥药啊？”

红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