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错不了!”
他抹了把脸上刚落的雨点子,把复合弩、复合弹弓往地上一扔,撅着屁股,以此树为圆心,开始转圈搜索。
手指插进湿冷的草根里,把一片片碍事的羊齿蕨、刺五加叶子拨到一边,眼睛像篦子一样,一寸一寸地刮过露出的黑土。
雨水混着汗水流进嘴里,又咸又涩。
每扒拉一片草丛,草窠的“小咬”闻着汗味儿就围上来了,黑压压一团,专往耳朵眼儿、脖子后、胳膊弯这些嫩肉皮里钻,叮得皮肉发疼发痒。
拍一下,就是满巴掌的血点子和虫尸,挠一下,就起一道血檩子。
空气里全是烂叶子发酵的霉味和湿土的腥气。
撅着腚找了一个钟头,屁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西周一片灰蒙蒙,连五步外的树干都看不清了。
他两腿一软,“噗通”一屁股墩儿坐进冰凉的泥浆汤子里。
看着自己糊满黑泥、被草划得翻着红肉的手背,心里那股热乎劲儿让雨水浇没了。
“妈的,猜错了?”
“不可能……咋会猜错呢?”
他不信邪,可眼前半径十米的范围内除了草就是树,哪有棒槌的影子?
“球他妈的……今天认栽了!”
他狠狠一拳砸在烂泥里,“今天点背!回家!”
他撑着酸疼的腰,咬着牙,好不容易把腿从泥里拔出来,往回挪了半步——
轰隆!!!
“咔嚓嚓——!!!”
一道刺目的闪电,像把烧红的巨斧猛地劈开漆黑的天幕!
震耳欲聋的炸雷紧随其后,震得整个林地都在颤抖!
三十多米外,一棵两人才能合围的老松树,被活活劈成两截!
树干冒着焦糊的青烟,带着火星子,“嘎吱…嘎吱…”往一边倒!
碗口大的碎木片子“嗖嗖”飞溅,噼啪砸在近处树干上,最近的一块擦着他耳朵边飞过,深深扎进旁边烂泥里!
“我…操…!”
撒大斌头皮炸开,汗毛倒竖!裤裆里一热,差点没兜住。
他“嗷”一嗓子,抱头就蹲下了,耳朵里嗡嗡的,全是雷声的回响。
“老天爷,你他妈长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