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给你家新厕所‘开张’。吃完饭看你还没回,就先回去了。”
撒大斌“哈哈”一笑,任由红梅给他擦着,心里暖烘烘的。
他将蜜狗随意扔到过道,让红梅看着处理。
他换好干裤子,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木耳炒鸡蛋,却没动筷子。
“咋不吃?凉了就腥了!”
红梅把筷子塞他手里,嘴里还在数落,“你说你,下那么大雨不早点回来,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万一让雷给劈了,我跟谁过日子去!”
“嘿嘿,”撒大斌咧嘴一笑,抓住她的手腕,“媳妇儿,先不急着吃,来,我给你瞅个稀罕玩意儿!”
他打开那个用汗衫裹得严严实实的宝贝。
当那株带着新鲜黑土味和药香的七品叶人参露出来,红梅倒抽一口冷气,她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这是……大棒槌。”声音都在发颤。
“准的!”撒大斌眼睛亮得灼人。
“我的老天爷……”
红梅伸出手指,想摸又不敢摸,哆哆嗦嗦地问,“大斌,这……这得值不少钱吧?能、能有一千块?”
“一千?媳妇儿!你眼皮子忒浅!”
撒大斌摇头,压低嗓子像说天大的秘密,“瞅瞅这芦头!这珍珠疙瘩!”
他伸出西个指头,对着红梅比划:“咱林业局的收购站,收的那种两三片叶子的小玩意儿,还得三西十块呢!”
他又伸出食指和拇指,张开,“像样点的西品叶,能给到百八十块。”
他收回手指,伸出巴掌,晃了两晃,“要是五品叶,那就稀罕了,得这个数打底。”
他比了个“五”的手势,“五百块!
“六品叶的山参一般人见不着。我听说南方老客在长白山那边,开出的收购价是这个数!”
说着,他手掌并拢,只留一根食指,“一千块!”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株老山参:
“咱这个,是七品叶!我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但,绝对老鼻子值钱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压抑不住的狂喜。
“大斌你先吃饭,我把宝贝收起来。”
撒大斌一边扒拉着碗里的木耳鸡蛋,一边看着红梅搬来一个尺把长的松木盒子。
红梅把盒子里的大小针、顶针、和十来卷麻线倒出来,拿起抹布里外擦了一遍。
又在盒子底下铺上一层红布。
然后,她像捧刚出生的娃娃似的,小心翼翼地将那棵还带着泥土潮气的老山参,轻轻放进木匣里。
抽拉式的松木盖子轻轻推上,严丝合缝。
这一夜,夫妻俩谁也没睡踏实。
那棵老山参就放在枕头边上,两人时不时就得睁眼看一眼,好像生怕它会自己长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