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祐元年三月,宋祁上《乞复位广韵奏》亦云:“昨奉差考校御试进士,窃见举人诗赋多误使音韵,如叙序、坐……之字,或借文用意,或因释转音,重迭不分,去留难定,有司论难,互执异同,上烦圣聪,亲赐裁定。?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盖见行《广韵》、《韵略》所载疏漏,子注乖殊,宜弃乃留,当收复阙,一字两出,数文同见,不详本意,迷惑后生。欲乞朝廷差官重撰定《广韵》,使知适从。”(102)
另外,《燕翼诒谋录》(卷2)载曰:“国初,进士科场尚宽,礼闱与州郡不异。景德二年七月甲戌,礼部贡院言:‘举人除书案外,不许将茶厨、蜡烛等入;除官韵外,不得怀挟书策,犯者扶出,殿一举。’其申严诚是也。”可见,当时小学韵书对于读书人的重要程度。
沈括谈到古人游山时曾说:“游山客不可多,多则应接人事劳顿,有妨静赏,兼仆众所至扰人。”游山时所带用具也以轻简为便。古时游山具之中,行具二肩:甲肩为一些衣物、洗漱、饮食等用品。“乙肩:竹鬲二,下为匮,上为虚鬲:左鬲上层书箱一:纸、笔、墨、砚、剪刀,韵略,杂书册。.秒!漳+结.暁!税¨罔? _更?欣,蕞¨全-”(《梦溪忘怀录》)(103)此段记载,至少说明宋代文人即便是在游山之时,韵书仍为必不可少的随身用具,足见宋人平时对此类书籍使用颇勤。由此可见,徐铉对于版印字书、韵书的力行提倡,在当时是很自然的事。
宋灭南唐,对于归降大臣的遴选或使用,本身就可看出宋朝高层对于降臣的审慎态度。《宋稗类抄》(卷1)云:“太平兴国中,诸降王薨。其群臣或宣怨言。太宗尽收置之馆阁,使修群书,如《册府元龟》、《文苑英华》、《太平御览》、《广记》之类。卷帙既浩博,并丰其廪膳赡给,以役其心。后多老死于文字之间。”(104)宋太宗将这些人仅限使用在文化事业方面,是出于维护国家安全的考虑。对此,宋人张端义则说:“唐皆用陈、隋旧人,置之文学,是以尊崇之使之究,其用之勿疑也。本朝太宗取诸国有名之士入弘文馆,修书如《太平御览》、《太平广记》,皆徐铉、陶谷之笔。是亦祖唐之遗意?”(《贵耳集》卷中)张端义作为宋朝臣子,揣度上意,其见识有限。倒是南宋李心传对于此事还颇有见地。《旧闻证误》(卷1)在引述《挥麈后录》所载朱希真之语,评论曰:
按《会要》,太平兴国二年,命学士李明远、扈日用偕诸儒修《太平御览》一千卷,《广记》五百卷。?s-o·s^o¢x!s!w*.*c·o+m+明年《广记》成。八年《御览》成。与修者李文恭穆、杨文安徽之、杨枢副砺,贾参政黄中,李参政至、吕文穆蒙正、宋文安白、赵舍人邻几,皆名臣也。杨文安虽贯蒲城,然耻事伪廷,举后周进士第。江南旧臣之与选者,特汤光禄、张师黯、徐昆臣、杜文周、吴正仪等数人。其后,汤、徐并直学士院,张参知政事,杜官至龙图阁直学士,吴知制诰,皆一时文人。此谓“多老于文字间”者,误也。当修《御览》、《广记》时,李重光尚亡恙,今谓“降王死而出怨言”,又误矣。《册府元龟》乃景德二年王文穆、杨文公奉诏修,朱说甚误。
李心传说得很有道理,但另有几则故事亦颇能证明王明清、潘永因、吴任臣等人的说法并非一无是处。《续资治通鉴》(卷18)记载,至道二年,太宗以灵州孤绝,救援不及,欲弃之。于是,诏辅臣陈灵州事宜。张洎越次言事,上疏请弃灵州。“帝初亦有此意,既而悔之,及览洎奏,不悦,却以付洎曰:‘卿所陈,朕不晓一句。’洎惶恐流汗而退。”又一事发生在至道元年,寇准知吏部选事,张洎掌考功。张洎乃南唐旧臣,而寇准时为年少新进,“思欲老儒附己”。当时,张洎“夙夜坐曹视事,每冠带候准出入省门,揖而退,不交一谈”。由此,寇准欲推荐张洎参与政事,极力向太宗推荐。然当时的问题却在于:“帝亦欲用洎,第知其在江表日,多谗毁良善,李煜杀潘佑,洎尝预谋,心疑焉。”寇准后来多次举荐,方得同执政,然“洎奉准愈谨,政事一决于准,无所参预,专修《时政记》,甘言善柔而已”(《续资治通鉴》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