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太学生人数变化,又有证据说:
国初,凡事草创,学校教养未甚加意。皇祐三年七月壬子,诏太学生旧制二百人,如不足止百人为限。其简如此。元丰二年十二月乙巳,神宗始命毕仲衍、蔡京、范镗、张璪详定,于太学创八十斋,三十人为额,通计二千四百人,内上舍生百人,内舍生三百人,外舍生二千人。崇宁元年,徽宗创立辟雍,增生徒共三千八百人。内上舍生二百人,内舍生六百人,教养于太学,外舍生三千人,教养于辟雍。(《燕翼诒谋录》卷5)
崇宁五年科举礼部试之后,学校三舍法的“育才取士”取代了“科举取士”。从崇宁五年到宣和二年,没有科举,所录取的五榜进士,皆是由太学上舍考取。其结果导致人们对太学趋之若鹜,太学生员激增。为了求得入学和升舍,“于是轻薄书生,矫言饰行,造作虚誉,奔走公卿之门如市矣”(《东轩笔录》卷6)。与太学相比,国子学自北宋中期就日趋衰落下去,其地位渐为太学所取代。从王安石改革伊始,清要近贵之子弟亦于太学听读。据宋魏泰《东轩笔录》(卷6)记载:“王荆公在中书,作新经义以授学者,故太学生几及三千人。”崇宁三年,国子学更是停止了招生。
太学生员增速如此,可想而知,遍及全国诸道、诸军那些基数庞大且难以统计的郡县乡学、民间书院,会有怎样的学生人数。张围东总结说:“以宋真宗咸平元年(998)的贡举为例,当时参加省试的举人将近二万,若以每进士一百人,只解二十人;《九经》以下诸科共及一百人,只解二十人赴阙的比例计算,前一年全国参加发解试的士人就达十万之多。中唐时,每年赴省试的举人约三千人,若以三人取一人赴解计,全国每年参加发解试的士人也不过近万人,只及北宋前期应试人数的十分之一。到北宋中后期,科举进入黄金时代,不论地近京畿的州县,或川广等僻远地区,到处都是读书应举之人。”(45)嘉祐二年,欧阳修在知贡举时,曾对皇帝说:“臣伏见国家自兴建学校以来,天下学者日盛,务通经术,多作古文,其辞艺可称、履行修饬者不可胜数。然累次科场,人数倍多于往岁,事既太盛,弊亦随生。”(46)由于全国各地学生人数众多,且又都按各地人口比例实行固定的解额制。北宋朝臣为各地参考的“解额”分配问题产生的争议曾多次发生,司马光与欧阳修就曾为南、北方考生的份额之事有过争议。司马光是北方人,主张“分路取人”。而当时南方人才众多,因受到解额限制,南方各地颇有怨言,因此欧阳修代表南方要求取消“解额”限制,主张“凭才取人”。争议的结果,北宋省试中仍未实行分区定额制度,而各地固定“解额”制也未取消。(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