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国传统思维的根本特点,是主体以自身为对象的意向性思维,而不是以自然为对象的认知型思维(68),人们遵循的是“述而不作”的学问,而非根植于现实恒常问题的自我生发和创造。.求~书.帮? -蕞?新~彰`节·庚¢鑫′筷_因此,“经学”与其说是一种关于“经”的学问,毋宁说是一种关于“经学历史”的学问,它实则是一种“研究经学的历史”。是故,章学诚曾提出“六经皆史”的观点,认为“古人不著书,古人未尝离事而言理,六经皆先王之政典也”(69)。我以为其言不谬,因为这种所谓的“历史经学”根植于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典籍。
在中国古代,从周公到孔子,直至战国、秦汉,在当时中国人的观念中,还没有“史学”这一类别概念。孔子的《春秋》在《汉书·艺文志》归属到“六艺略”当中。当时有“史”一词,但图书分类还没有“史”部类。当时学术只分为“经学”和“子学”两大类。?x,k¢s·w~x¨.`c~o!m¢班固《汉书·艺文志》乃是根据刘歆《七略》撰写,它称这两大分类为“王官学”和“百家言”。所谓“王官学”,指的是职掌于政府部门里的学问。“百家言”指的是在民间私家学术著述。(70)这“王官之学”也就相当于后来的“经学”,而“百家言”则相当于“子学”。因此,我认为中国学术主体应包括“经学”和“子学”两大部分。
至于印本书籍以前的经学状况,北齐颜之推曾总结说:“学之兴废,随世轻重。汉时贤俊,皆以一经弘圣人之道,上明天时,下该人事,用此致卿相者多矣。”(《颜氏家训》卷3)颜之推所说的意思是:学问的兴废,不同时代的重视程度有所不同。汉代学者只要掌握了某一种被世人认可的所谓“圣人”经典,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因为当时因通经而官至国家卿相的人比比皆是。这种情况同样一直延续到了宋代。宋陈鹄也曾说过:“学问当以《孝经》、《论语》、《孟子》、《中庸》、《大学》为主。+零?点~看′书? ,哽*歆_蕞¨筷+此数书既深晓,然后专治一经,以为一生受用。”(《西塘集耆旧续闻》卷2)由于经学典籍的重要,人们视“经典”高于一切。其泛滥流俗的后果必然是学术失去其本源意义,人们更多由习学“典籍”,直接联想到了“卿相”,从而跨越了“圣人之道”,学术也由此变得不那么纯洁。
“圣人”是什么?《风俗通》有言:“圣者,声也。言闻声知情,故曰圣。”《洪范》说,“思曰睿”,“睿作圣”。按《说文》解释,“圣,通也。”对于圣人的界定,孔子曾说:
所谓圣人者,德合于天地,变通无方。穷万事之终始,协庶品之自然,敷其大道而遂成情性。明并日月,化行若神。下民不知其德,睹者不识其邻。此谓圣人也。(《孔子家语·五仪解第七》)
孔子认为,“所谓圣人,其品德符合天地之道,变通自如,能探究万事万物的终始,使万事万物符合自然法则,依照万事万物的自然规律成就它们。光明如日月,教化如神灵。下面的民众不知道他的德行,看到他的人也不知道他就在身边。这样的人就是圣人。”(71)这些记载,一则说明“圣人”通达事理,具有较高智慧及思维能力。二则说明圣人还能顺应自然法则,掌握自然规律,和顺地影响其所处的世界且惠及他人。
这本没什么离奇,任何一个博学的君子、贤人都有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即如后世的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