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举状》一文中说:
昔王衍好老庄,天下皆师之,风俗凌夷,以至南渡。王缙好佛,舍人事而修异教,大历之政,至今可笑。……今士大夫至以佛老为圣人,粥书于市者,非庄老之书不售也,读其文,浩然无当而不可穷,观其貌,超然无着而不可挹,岂此真能然哉。(《苏轼文集》卷25)
苏轼所论,说明一时间的风尚绝对可以影响当时书籍刊刻和售卖的社会趋向。其他又如北宋穆修刻印韩柳集,起初未被接受,其中可能有原因多种,然而“不合时宜”却是最为主要。因为在北宋初年,科举考试和社会对文学的喜尚,不是韩柳文章,而是以杨亿等馆阁文人所作的“时文”。这类作文讲究对仗工整,用典绵密。台湾政治大学刘祥光引了辛弃疾应科举为例证,也认为当时士子考科举须读“时文”一类的参考书。只是对于“时文”的定义,说法稍有不同。刘祥光更强调了“时文”是一个随时代变化的概念,其撰文也是为了探究“时文的发展,研究它们对考试及社会的影响”(3)。而苏州大学罗时进则说:“‘时文’真正作为一个十分明确的文体类别概念是在宋初提出的。”(4)我们这里所讲的“时文”,主要也是指穆修时代的社会流行文章。穆修生活在北宋初期,这一时期若论文章流行,主要有两种样式:一则是杨亿、刘筠、钱惟演为代表的西昆文体。此种文体继承了五代以来的骈俪,又多有学问典故加其身。另一则是以石介为代表的“太学体”,即欧阳修利用知贡举的机会抹倒的所谓“太学体”的诗文。据《长编》(卷185)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