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韫是个遇到真难过的事不喜欢诉说的人,因为这种事不像平常那些动动嘴皮子跟人一起吐槽几句就能过去的小事,且不可能改变,得自己想通缓过劲才行。/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她几乎都能想到跟闺蜜跟司清礼倾诉会得到的话,不仅消耗他们的能量,于她还没什么用,反倒可能越说越烦越说越伤心。
而且,在爸妈离婚的那个晚上,一家三口最后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饭期间,他们就商量好把这套别墅留给温知韫,濮思萦说她会先搬出去。吃完饭,濮思萦就独自离开了,虽然什么东西都没带,明日才有人来收拾送去,但温知韫就是感觉这个家散了,心都空了一块。
温褚辉不知温知韫和司清礼交往的事,看着濮思萦的背影不禁潸然泪下,抱着离婚证痛哭之际哽咽地怒声句,“都怪这个破公司,都答应了怎么还不惜赔付违约金也要解除。”
温知韫心头咯噔了下……
她深知这件事绝对怪不到司清礼头上,但若是告诉司清礼,他定会意外自责,所以她没说。?幻~想/姬/ /免^费?阅/读/
她也不敢看着爸爸流泪痛苦的模样告诉他,这个乌龙只是因为她男朋友多看了几眼文件,那样只会让爸爸的自尊心更受挫,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合作其实只是因为一个出生好的年轻人顺手一翻。
她想着司清礼,念着温褚辉,却高估了自己。
介于其中的她,逐渐有点应对不暇,只要看到一人,就会想到这乱七八糟的一切,尤其她自身还没从爸妈骤然离婚的消息里走出来,情绪持续低宕,她开始有点抵触心理,下意识想减少和他们的接触。
和温褚辉不接触简单,她本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
但和司清礼实在太难太难,在此之前,他们每天都会待在一起。司清礼很快就觉察到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还得强装出笑,佯装平常,说没事。
没多久,毕业季将临,司清礼开始忙碌出国留学事宜,他们之前对于异国恋的幻想也逐渐现实起来,很多当初的设想都没法实现。?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情绪绷久了,温知韫突然很累。
那天看着司清礼认真在草稿本上边写着计划边跟她说,他下次可以在哪一天赶飞机回来,把睡觉时间放在飞机上,这样他就能多见她十几个小时,温知韫脑子里绷得那根弦蓦地断了。
她光是听着就觉好累好累,当下的她再没有多余的心力了,而且在一起一段时间又能怎么样,爸妈感情那么好,最终不还是走到这样的结局。
她静静看着对着日历和斯坦福校历规划未来的司清礼,忽然说:“咱们分手吧。”
司清礼攥着笔的手一顿,脸上笑容都没来及散,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她,“……什、什么?”
那段时间,是温知韫最想逃避他的一段日子。
但因为她的一句分手,司清礼前所未有的缠人,无论是打开手机就能看到的轰炸消息还是凡出门就能看到他等在宿舍楼下的身形,无一不让温知韫烦闷。
情绪长时间处于低谷,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完全无暇再去顾及旁人,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都在缺失,只想独处,但司清礼一次次打破、纠缠不休,惹得她情绪更为躁动。
直到司清礼真的离开,猛地从她生活里消失,温知韫才倏然回过神来。
她后悔懊恼,可看着对话栏里许多条昔日司清礼没得到回应的卑微话,愧疚之心更甚,打打删删不知在对话框里写过多少篇小作文,最后却没有一条发出去。
关系这么一冷,又身处两个国度没有碰面的机会,竟就硬生生捱过了这么多年。
……
而今,惦记的人终于就在身前,温知韫眼泪早闷不住一行一行地朝下掉,她从后扑上了司清礼后背,脸颊紧贴着他的侧脸,声音因哭得厉害艰难地断断续续发出,“……对不起,当初是我不好,明明知道这事和你无关的,但还是受了影响,朝你说了那么多重话,害得你伤心这么久。”
她的泪好多,连成串地往下滚,几乎将和司清礼贴着的那片侧脸都打湿,滑的都要贴不住彼此,但她执拗的,一次一次的,不厌其烦的将脸再和他挨紧。
司清礼的手背上也落了不少她的泪,还有……他的。
再开口,他声音虽低哑了些,但比起温知韫平稳许多,“重逢这么久,为什么才说。”
司清礼扶住温知韫身子,让她坐回长椅上,然后转过身直面着她。
除了眼眶的湿润外,他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自若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为她摘去口罩后轻缓给她擦去面上哭得一片凌乱混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