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区分,指出开始浮薄一词大量指向科举之士,后来则“越来越多地指对‘品流’的过分注重”(第223页)。这个分析很精彩,补正了陈寅恪的观点。而对于“清流”一词,虽然其跨度从玄宗直到唐末,甚至直到五代宋初,但作者未能更加精细全面地予以辨析。
作者的论述从“白马之祸”事件开始,李振说过“此辈自谓清流”,非常好地证明“清流”一词“存在于当时的公众话语之中”,而且是一种群体的自我认同。清流群体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
随后,作者引用《旧唐书·哀帝纪》敕书中“近代浮薄相尚,凌蔑旧章,假偃武以修文,竞弃本而逐末”,将“近代”的时间确定在“武后统治后期到玄宗朝”,以此作为“清流”出现的开端(作者在《上官婉儿》一文中认为,“文”的统治模式始于武后时期,其代表为稍早的上官婉儿和稍后的张说),并转入讨论对清流的界定问题。
作者主要分析了张九龄在两次场合中的争论观点,指出张九龄强调文学这一素质的重要,还强调这一素质需要和特定的资历相结合才能得到体现,也就是进士出身任词科、历仕清要两点,即“文”和“清”这两点。并明确指出:“特定素质(文)与特定职位(清)的相互依托形成一种新的判定精英的核心标准,实质上取代了原来以郡望或官品等为主的评判标准。”(第223页)显然,作者认为,清流群体取代了南北朝门阀士族的地位,就是因为时代的标准改变了。文和清,显然是作者定义清流的核心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