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多铎王子并未去龙门山,他在等一个人?”
柳儿语气轻缓的说道。?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
“谁?”薛定坤不由自主的问道。
“边望!”朱唇中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边望已经领着人马从甘州出发,明日即将到达肃州往西五十里外的铁木山。他已经得知西戎大军想趁着大雪绕道、肃州军前去追击的消息,正准备做那个黄雀。”
柳儿收起了娇媚的神色,盯着薛定坤严肃的说道:“他准备趁你们和西戎拼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坐享其成。”
薛定坤倒不怀疑这点,西戎冒雪挺进龙门山脉,薛怀义已经率了大队人马追去拦截,只留了不到五万人马给他,让他守城。
“实不相瞒,边望这次带了八万人马,王子麾下,仅有五万人马,不足以与边望一战,所以才让奴家传信给将军,希望能有将军合作,将边望拿下。”柳儿说话柔声细气,眼神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和仰慕,让薛定坤很是受用。
“哼,我大可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收拾他。”薛定坤冷笑着说道。
柳儿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只带了八万人马从甘州出发,但博州和永宁的兵马已经在路上了,约莫迟了半日。”
薛定坤沉默了下来,若柳儿说的是真的,那么边望收拾完西戎人,便会攻城,到时候,他闭城不出,死守也是一条出路。
“边望乃是边嵘的孙子,边家军为他效命,乃是看其祖父的面子,若是边望死了,他们便没有了主心骨,必将成为一盘散沙。.1-8?6,t¢x,t′.\c?o¨m.王子让我带句话给将军,到时候,西戎便会退兵至边境三洲,以永宁为州府,与大宁遥遥相望。”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薛定坤一眼:“外敌环伺,想必你们的陛下也不敢妄动薛家。当然若是将军想要更近一步,则可见了多铎王子后与他细谈。”
柳儿不再言语,只是专注地为他烫着羊肉,温着酒。纤细的手指在青铜酒壶上轻轻打转,腕骨在跳动的火光中若隐若现。
炭火噼啪一声,迸出几簇火星,在帐内寂静的空气中划出短暂的亮痕。那跳跃的火苗将柳儿半边脸庞映得忽明忽暗,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衬得她的眼神愈发幽深难测。
薛定坤盯着她低垂的睫毛,陷入沉思。
或许是柳儿的煽动,或许是薛定坤的野心,或许是命运使然。
薛定坤下定了决心,他要做延续薛家荣光的人,他要一战成名,让天下记得他,记得他薛定坤,而不是薛家子侄。
“什么?薛定坤带着四万兵马出了城!”顾真冒着风雪回到了肃州,却见城中空空荡荡,一问之下心惊肉跳!
“去埋伏边望?”一贯温和的小将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不说他能不能打过边望,边望麾下的都是大宁子民,这时候趁火打劫不是授人以柄嘛。”正是因为如此,边望虽不接受朝廷封赏,但一直游走的西戎后方,从未与朝廷兵马起过冲突。+小*税/宅/ _耕.辛`醉′全*
“真是…”顾真咬紧了牙关才将“蠢”字给咽了下去。
“走了多久了?”
那小将嗫嚅着:“一个半时辰了!”
“快,去将人追回来。”顾真身上冷汗直流,守城的兵马本就只有四万多人,却被薛定坤带走了四万,就留个零头,其中还有大半是伤兵,若是西戎趁机攻城….
幸好….幸好….
“传令下去,所有的士兵都到城门,进入战备。”
话音未落,便听城外传来了进攻的号角声。
“死守!”他拔剑便上了城门。
西戎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漫过荒原,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攻城车在烟尘中缓缓推进,巨大的木楔撞击城门的闷响,如同丧钟般在城墙上回荡。
箭矢如蝗,守城的士兵们弓弦绷紧,却仍能听见城门后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那是千年古木在蛮力下的哀鸣。
多铎横刀立马,立于阵前,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他嘶吼的声音穿透战场上的厮杀声:"第一个登上城门者,赏百金!斩杀守将者,封千户!"
重赏之下,西戎士兵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有人高举战刀,发出嗜血的战吼;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奋力攀爬云梯。攻城槌撞击城门的闷响越来越急。敌我兵力悬殊,西戎人足足五倍于守军,好在城墙高大坚固,暂时还能勉力支撑。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西戎士兵冒着风雪攀上云梯,箭矢在风雪中失了准头,反倒成了他们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