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血脉收服了叛军残部。
本以为他与萧离一般,是个冷硬严肃之人——可眼前这人却生得一副温和面相。嘴角微微挑起,含着笑意,眼角甚至缀着几分懒散的弧度,与传闻中那个铁血将领的形象截然不同。
贺柏川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和令主带着人将多铎的人堵在了肃州城内,但最终还是被他带着一半人马突围而出,路上遇到了回城的薛定坤,将其杀的片甲不留,四万人马只剩下了不到五千,我要是他,找块马粪吃了噎死算了,还好意思回来。”
顾真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薛定坤带了四万兵马,而多铎手下只有两万的残兵败将,居然被打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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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只能说他:
是个蠢——货。
“薛家人怀胎时难道是拿毒药当的补品?"云初指尖敲着案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两个蠢得这般模样,连孩童都骗不过的诡计都会上当,难怪薛家这些年接连折损,原是连血脉传承都带着股子愚钝气。"说完翻了个白眼:“阿弥陀佛,听说薛定北薛定坤这两个都没成亲留后,真是太好了,也算是西戎为我大宁做了件好事。”
顾真第一次见到有人嘴毒成这样,不由得瞟了云初好几眼。
贺柏川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不气了,有话出去说,他刚醒,还需要休息。”
云初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以前都是对着死人,边验尸边跟他们聊天,习惯了哈。”
顾真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之前都只听说梅花卫杀伐决断,功夫高强,以为都是萧离那一类型的,没想到还有这种身型羸弱却嘴皮子利索的。等等,他说以前面对的都是死人,那给自己缝伤口的针。
他低头费力的打量着腰侧的伤口,却被裹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清楚。
半晌他颓然的靠在床档上,但是,幸好,肃州还是保住了。若非刘世宇和雷霆察觉到不对劲,逍遥王当机立断派他回来,若非萧离来的及时,这后果便不堪设想。
贺柏川接管肃州兵权后忙得脚不沾地。他带人清点战损,核查伤员、器械与粮草;登上城头调整布防,重设哨岗箭楼;又盯着工匠修补城墙缺口,灰浆青砖严丝合缝;待到暮色沉,还就着油灯审核军报粮册,朱砂笔勾画圈点,连错字涂改都不放过。从晨至昏,靴底沾土、衣袖染尘,连口热茶都顾不上喝,刚要歇下忽然想起还有一件头疼的事情。
“薛定坤怎么处理?”他问萧离。
萧离刚咽下云初送来的奇苦无比的汤药,擦了擦嘴:“昨夜我已提审了薛定坤,但那位柳儿,只找到了尸首,阿鹤,你去埋了。”
他眼神一寒:“薛定坤受人挑唆,不顾军纪,与西戎王子多铎私相授受,铸成大错,折损肃州士兵四万余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密信,乃是多铎写的,不过只有半截。
贺柏川却担忧皱眉:“他见了薛怀义,未必肯认。”
萧离冷笑了一下:“薛定坤自知难辞其咎,已在牢中自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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