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日暴雪,将大宁军打的措手不及,为了避免他们翻过龙门山直取中原,薛怀义率领大军追击,却险些中了对方的奸计丢失了肃州。-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待接到消息时,只觉得当头棒喝,险些栽倒。
西戎人闻知多铎折戟肃州,愈发丧心病狂,如嗅到血腥的饿狼般死死咬住肃州军不放。他们以悍不畏死的姿态将战线死死钉在雪原深处,逼得肃州军在冰天雪地中寸步难移。战鼓震碎寒空,刀光劈开飞雪,漫山遍野的厮杀声里,鲜血顺着冻土的裂痕蜿蜒成溪,在皑皑雪原上绽开妖异的赤色之花——那是将士的骨血,正随着西戎人疯狂的冲锋,一寸寸浸透这片焦土。
薛怀义心中越发焦躁,他万万没想到薛定坤那个蠢货,居然会给他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原本镇北军中他一家独大,万事都是他说了算,但接连丢失州郡,他手上的军队早已溃不成军。
如今看似他依旧稳坐在三军统帅的宝座,但平洲军惟逍遥王命是从,肃州军则与刘峰一条心,原博州、甘州、孜洲来的援军则跟随雷霆顾真等人,此次拦截西戎军,冰天雪地与西戎人短兵相接,必然损耗极大。因此他是有私心的,他将自己的嫡系人马,大半交给了自己的侄儿,让他们固守肃州,何尝不是保存实力的方式。
只可惜,这个侄儿不仅将人马折损了九成,还落下了与多铎王子私相授受的把柄。
他心口哽了一口老血,若是定北还在,性子虽然骄纵了一些,但到底不会如此愚勇…
捡得性命的副将是怎么说的来着。!咸?鱼/墈\书? ¢首·发+
一意孤行,终将苦劝无果。
他猛的咳嗽一声,胸口涌上一阵腥甜。
荒谬,愚蠢,那边望再怎么说也是边家后人,是西北战神的孙子,怎可与西戎联手,去暗算埋伏他。
合众连横,合众连横,实在逼不得已,也只能与边家军结盟。
一个是国仇,一个是家恨。
孰轻孰重,边望拎的清,但自己这个侄儿却蠢到家了,这让天下人如何看他们薛家,往小了说,这是违反军纪,决策失误,往大了说,则是灭族的大罪。
他忽然一阵心惊,赶紧提笔,写下了一封密信,招来身边亲卫。
“你亲自去京城一趟,将这封信送到吴大人手上,并且亲自觐见贵妃,要她务必从中斡旋,保住定坤的命。”
若一旦薛定坤被扣上了通敌的帽子,他们薛家怕是完了。
副将只说薛定坤被关押看守,定罪则会禀明天子,他在朝廷的势力庞大,从中周旋,能让此事轻拿轻放。
但他到底低估了一个人。
不,应该是两个人。
这场大雪,让大宁军进退两难,同时也成就了边望。
边望率军中高手趁暴雪掩护潜入孜洲城,直扑总兵府。府内隼部贵族正纵酒享乐,一番激战后,竟将隼部的贵族屠戮了十之六七,隼王的几个儿子悉数殒命。
隼王率领大军围剿,将边望困在城里,却在暴雪中被一支冷箭射中,坠马重伤。!x!i?a/n-y.u′k~s¢w¢.¢c!o~m′
穿云箭后人箭无虚发,助边望脱困。
薛怀义指尖死死掐进军报,指节泛白,目光死死钉在"暴雪之夜,箭无虚发"八个字上。那薄如蝉翼的纸页在他掌中簌簌发抖,仿佛要被他的怒火灼穿。
"穿云箭后人......"他喉咙里滚出低沉的怒吼,指腹重重碾过那个名字,纸页发出细微的撕裂声。他唯一的儿子,在与西戎交换人质时,被人一箭穿喉,本以为是西戎人干的。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穿云箭的后人。
薛怀义捏着军报的手突然剧烈颤抖,指节发白,眼中血色翻涌。
忽而仰头大笑,笑声森寒如刀:"好个穿云箭!眼神恍惚间仿佛又看见那个三十年前也是一场大雪之中——敌军主帅咽喉绽血,坠马而亡,而真正的凶手早已隐入风雪。
"混战之中......"薛怀义忽然低笑,手指收紧成拳,"只有穿云箭的传人,才能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穿云箭并未未娶妻生子,但未必没有徒弟。
穿云箭一生追随边嵘,他的传人自然站在边望身边。
边望,边望,薛怀义咬紧了牙关。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被人咬牙切齿记恨的边望此时却高坐在马上,从甘州、永宁发兵,将孜洲围了起来。
驻扎在孜洲的隼部贵族前夜刚被边望血洗,正是内乱,边望却不按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