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禧眉头紧锁，想起房青山的“兄长”，他立刻明白了房青山的意图，白重禧连连摆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担忧：“青山！你莫不是想……自己搞空军？！这万万不可！此乃取祸之道！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他站起身，在病房里踱了两步，语重心长：“如今国府艰难，举国上下，同仇敌忾，统一在委员长领导下联合抗日。?微~趣~暁.说- +追′醉*欣`蟑?节?空军，国之重器！岂是地方师旅所能染指？”

“你一个师长，手握如此庞大的装甲部队己属罕见，若再私蓄空军，组建航空队，这叫什么？这叫拥兵自重！形同割据！军阀！这顶帽子扣下来，委座怎么想？其他派系怎么看？军政部、航空委员会岂能容你？”

“戴雨农的人会像闻到血腥的苍蝇一样扑上来！到时候，别说你的飞机保不住，你这个人，你这支耗费心血打造的劲旅，都可能被扣上‘图谋不轨’的罪名，顷刻间瓦解冰消！这是自绝于整个国军体系！断不可行！”

白重禧的警告如重锤敲在房青山心上，也敲在李棕仁的眉头。病房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李棕仁抬手制止了还想继续劝说的白重禧，他深深地看着房青山，眼神复杂：“健生所言，句句在理，是为你着想，也是为国家大局着想。不过……”

他话锋一转，“青山，你既然提出此事，想必心中己有计较？说说看，你打算如何解决这‘头顶无鹰’的困局？总不至于真让你那些坦克趴着等死吧？”

房青山知道关键时候到了。他深吸一口气，迎着两位桂系巨头的目光，说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计划：

“白长官的担忧，卑职完全理解，也深以为然。私蓄空军，形同叛逆，此路确实不通。”

“卑职的想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明面上，我们不组建任何冠以‘暂六十七师’名号的航空队。而是以‘第五战区训练班信阳防空分校’的名义，在信阳城东靠近山区、地形隐蔽之处，秘密建设一个高标准的航空教导队训练基地和一个备用野战机场。”

“基地的核心任务，对外宣称是：为第五战区乃至友军培养高炮操作、防空预警观测、简易野战机场维护等专业人才。恳请李长官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名义予以批准，并挂名支持。”

“既然是防空训练，那么就要有靶机和假想敌部队配合训练，我的飞机就是雇佣而来的假想敌部队！”

“然后我们可承诺，优先为五战区部队输送合格的防空人才，并在必要时，以雇佣那支假想敌部队参战的名义，为五战区作战行动提供极其有限的空中侦察或火力支援。”

“暗地里，”房青山压低了声音，“家兄确有渠道，可设法获取一批先进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以及最关键的——一批经验丰富、技术精湛的飞行员和地勤教官！明面上这些人，就像之前说的将以‘外聘教官’和‘学员’的身份，秘密进驻基地。”

“基地的核心教官和骨干地勤、航管、雷达人员，将由家兄提供的精英担任，他们同时也是最初的作战核心。”

“同时，我们将从全师官兵中，尤其是那些有文化、反应快、忠诚可靠的新兵和技术兵中，秘密选拔有飞行潜质的苗子，由这些精英教官进行最严格、最快速的飞行训练。训练只在绝对安全的空域和时段进行。”

“机场平时严密伪装，绝不启用。只有当执行绝密任务、或遭遇日军大规模空袭我核心阵地、或友军遭遇最危急关头时，才会秘密起飞，执行关键性的防空拦截、对地精确打击或侦察任务。+E¨Z-暁.说+蛧/ -追?罪-薪′彰+劫*行动以‘志愿航空队’或‘神秘援华力量’的名义进行，绝不与我暂六十七师公开挂钩！”

“如此一来，”房青山总结道，“我们既拥有了保护自身钢铁集群、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的空中力量，又避免了‘私蓄空军’的政治风险。一切都在‘培养人才’、‘协助友军’、‘加强防空’的大义名分下进行。只要保密工作做到极致，运作得当，当可无虞。”

白重禧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背。这个计划太大胆，太冒险，但……似乎又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它巧妙地在“政治正确”的外衣下包裹着实质性的力量。

李棕仁则目光闪烁，显然在飞速权衡利弊。他缓缓开口：“健生，你觉得……此计可行否？”

白重禧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向房青山，眼神锐利如刀：“计划本身……确有可行之处，利用了五战区的名义和当前防空薄弱的现实需求。但风险依然巨大！保密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