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面积惊人的、散发着浓重铁锈腥气的暗红色血泊。
血泊的边缘,散落着一些尚未被泥水完全浸透的、焦黑的丝绸碎片,依稀还能辨认出一点金色的丝线纹路——那是被焚烧的联队旗残骸。
“死了?”一名士兵端着长枪,小心翼翼地用枪口拨弄了一下荻洲立兵的肩膀。尸体毫无反应,冰凉而又僵硬。
王大山拨开前面挡路的士兵,大步走到尸体旁,蹲下身,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探了探荻洲立兵的颈动脉。入手一片冰冷,没有任何搏动。
“死球了。切腹,没切利索,看样子是失血过多活活疼死的。”王大山站起身,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算是便宜这老畜生了!”
迷龙也凑了过来,看着那柄插在尸体上的华丽军刀,又看了看地上那些焦黑的旗子碎片,狠狠啐了一口:“呸!死到临头还摆弄这些破布烂铁!”
他一把抓住那冰冷的刀柄,用脚踩着尸体,用力一拔!刀刃摩擦骨骼和凝固血块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一股暗红色的血水顺着刀槽涌了出来。
迷龙掂量了一下这柄象征着罪恶与覆灭的将官刀,随手扔给身后的士兵:“收着!整挺好,这玩意儿拿回去,给咱师座当个战利品!”
……
“报告师座!双山集核心地堡己被我部攻克!确认击毙日军第十三师团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缴获其佩刀!俘虏敌高级参谋数名!”王大山激动的声音通过无线电,第一时间传回了信阳师部。
地下指挥部内,短暂的寂静之后,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
“好!”房青山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震得代表第十三师团的那个猩红标记彻底崩散!他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那是一种大仇得报、夙愿得偿的炽热光芒!
“命令!”他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斩钉截铁,盖过了所有的欢呼,“向所有前线部队通报!荻洲立兵己毙!第十三师团中枢己灭!”
“各部队!继续进攻!不留死角!不留俘虏!彻底肃清包围圈内所有残敌!将这群沾满我同胞鲜血的畜生,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掉!为金陵三十万冤魂!讨还血债!”
“是!”参谋们轰然应诺,声音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振奋和杀伐之气!命令通过无线电和传令兵,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整个“死亡三角区”!
荻洲立兵毙命的消息,如同最后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砸碎了包围圈内残存日军最后一丝有组织的抵抗意志。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每一个角落蔓延。
“师团长阁下……玉碎了!”
“完了……全完了……”
绝望的哀嚎取代了困兽犹斗的嘶吼。一些鬼子兵彻底崩溃,丢下武器,如同没头苍蝇般在燃烧的废墟和尸堆间乱窜,哭喊着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生路。
多数死硬分子或狂热的军官,则发起了毫无意义的、自杀式的“玉碎冲锋”,试图用生命换取一个“武士”的虚名。
然而,在绝对的火力和钢铁洪流面前,任何形式的抵抗都如同螳臂当车。
“重装合成旅”的坦克和装甲车轰鸣着碾过一切障碍,机枪和主炮无情地收割着视野内任何活动的目标。
帝国师的步兵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如同最精密的猎杀机器,逐屋、逐壕、逐坑地清理。
MP40冲锋枪的扫射声、Gew43步枪精准的点射声、手榴弹在坑道和掩体内的闷爆声此起彼伏。
对待那些精神崩溃跪地求饶的,士兵们没有任何犹豫,冰冷的子弹和刺刀便是回应。对待那些嚎叫着冲上来的,迎接他们的则是更猛烈的火力覆盖。
“王八盖子滴!这里还藏着几个!”不辣一脚踹开半塌的房门,手中的MP40瞬间喷出火舌,将缩在角落里的三个鬼子兵打成了筛子。
要麻则如同沉默的猎手,手中的Kar98k步枪不断响起,每一枪都精准地带走一个试图从废墟缝隙中打冷枪的鬼子性命。
崔大胡子的MG34架在制高点,长长的弹链如同死神的鞭子,将一小股试图依托断墙顽抗的鬼子兵连同那堵墙一起撕得粉碎。
战斗己经演变成一场彻彻底底的清剿。钢铁与火焰犁过每一寸土地,复仇的意志涤荡着每一处角落。枪炮声、爆炸声、履带碾轧声、垂死的哀嚎和胜利的呐喊,交织成一曲为刽子手送葬的最终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