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上了?还讲不讲武德!还讲不讲基本法了!】
【前面的,跟诡异讲武德?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晚晚家这几个,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
【呜呜呜,燃起来了!这才是家人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镇岳将军CPU都快烧干了,他镇压了万千灵魂,就没见过这种组团作弊的!】
【镇岳将军:我也不造啊呜呜呜,她们高喊着什么“羁绊”就冲了上来!】
苏晓晚身上的压力,在众诡的分摊下,骤减到可以承受的范围。
她缓缓的,从那冰冷的石板上站了起来。
苏晓晚的目光扫过后方。
安雅为了支撑住身体,那握着巨剪的手指节己经泛白。
海拉的神性光辉黯淡,一首空灵的歌声里也带上了一丝沉重的杂音。
黑玫瑰和白玫瑰,两个小家伙的腿都在打颤,却还是努力的睁大眼睛,做出“我很厉害,我一点事都没有”的表情。
苏晓晚的心又酸又软。
她抬起手,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迹和泪痕。
然后苏晓晚抬起头,看向关隘之上那个己经彻底陷入呆滞的镇岳将军。
苏晓晚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又浅又极为明亮的笑容。
“你看。”
苏晓晚虚弱的声音,却是对镇岳将军最后的补刀。
“我的家人们,她们比你的规则更不讲道理。”
听到这话的镇岳将军终于崩溃。
不讲道理……
是啊,太不讲道理了!
他的规则,是“个体承受”。
是让每一个踏上这条路的生灵,独自面对那万千灵魂的悔恨与重担,在绝望中考验其“初心”是否坚定。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有人能将那虚无缥缈,只存在于故事和传说中的“羁绊”,化为了实质的力量。
他看到了这种力量强行扭曲,甚至撕裂了他所守护的规则!
一个人违规,他可以降下惩罚。
两个人违规,他可以将其镇压。
可当五个人,将她们的力量,将她们的意志,将她们的“羁绊”连接在一起时。
镇岳将军发现,他的规则……竟然对她们无可奈何!
那种名为“家”的羁绊,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
他可以镇压个体,却无法镇压一个将彼此视为全部的“家”!
“羁绊……”
镇岳将军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也是一种……力量吗……”
当这个念头从镇岳将军的核心中诞生的瞬间,他所坚守了千万年的信念彻底动摇。
咔嚓——!
镇岳将军的石躯崩坏。
蛛网般的裂痕在他雄壮的身体上蔓延。
镇岳将军脚下那条漆黑的“重负之路”,也随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那些扭曲痛苦的人脸一一消散。
那沉重了千年的绝望与悔恨化作了青烟,随风而逝。
道路,恢复了它原本的青石模样。
安雅她们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
黑玫瑰第一个跳了起来,冲到苏晓晚身边,一把抱住了苏晓晚。
“笨蛋晓晚!吓死我了!”
小家伙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还是不忘用小手检查苏晓晚的身体。
白玫瑰也默默的走过来,守护之力蔓延。
安雅和海拉则一左一右,将苏晓晚护在中心。
苏晓晚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家人们,笑了。
她抬起头,看向那座正在崩解的巨大石像。
镇岳将军的身体,正在一块块的化为碎石剥落。
“原来……镇压万物,却镇不住人心……”
镇岳将军的声音不再威严,反而带着一丝解脱的叹息。
“去吧……”
“去见证将军……最后的选择。”
轰隆——!
巨大的石像彻底崩塌,化为一地碎石。
与此同时。
那座紧闭了数千年的巨大门扉,发出了沉重的“嘎吱”声,缓缓的向内打开。
门后,没有想象中的关隘城池,也没有刀山火海。
那是一片超乎想象的奇诡景象。
一条由无数灰色沙砾组成的宽阔河流,在众人眼前奔流不息。
只是,这条河并不是向前流淌。
而是违反了所有物理定律,从地面开始缓缓的向上流淌。
最终汇入天际,不知其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