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桀猛地转身,对着殿内阴影处厉声咆哮,声震屋瓦:“都听见了?给本王在擢芳苑到龙潜殿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记住,本王要活的!本王要亲手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看看这条名震天下的疯狗,骨头到底有多硬!”
阴影中,数名气息阴冷、如同鬼魅般的将领无声抱拳,旋即迅速隐入殿外的黑暗中。^8′1~k!s.w?.^c!o?m¢
项桀回身,看着地上瘫软如泥、犹自哭泣颤抖的苏妙,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轻蔑与厌恶。
“把她拖下去,关进地牢最底层的水牢。”他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肮脏的苍蝇,“别让她死了,本王留着这‘神女’,或许还能再钓几条小鱼。”
两名甲士如拎小鸡般将彻底崩溃的苏妙拖了出去,凄惨绝望的呜咽声在空旷血腥的大殿内渐渐远去。
项桀走回虎皮座椅,重新端起那杯猩红的液体,仰头灌了一大口,任由血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染红了胸前的锦袍。
他望着殿外沉沉的夜色,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与近乎疯狂的兴奋。
“萧彻…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北境的王,如何在本王的龙潭里…翻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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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云轩顶楼,临河的雅间。??=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
窗外,南云城的万家灯火在深秋的夜色中明明灭灭,勾勒出蜿蜒水道的轮廓。
窗内却是一片压抑的寂静。
烛火在精致的铜制灯台上静静燃烧,将姜璃的身影长长地投在铺着厚绒地毯的地面上。
她并未坐在舒适的软榻上,而是立在窗边,双手紧紧绞着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目光穿透窗棂,死死锁住皇宫西北角那片被沉沉夜色笼罩的擢芳苑方向。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一把钝刀在缓慢地切割着她的神经。
李潇云斜倚在窗边的另一侧,手里把玩着一个空了的白玉酒杯,姿态看似慵懒,但那双风流含笑的桃花眼里,此刻却沉淀着与姜璃如出一辙的凝重。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身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致,捕捉着远方皇宫可能传来的任何一丝异动。
时间,在无声的焦灼中艰难爬行。
突然!
一点刺目的红光毫无征兆地从皇宫西北角——擢芳苑的方位骤然升腾而起!
那光芒是如此炽烈,如此突兀,瞬间撕裂了墨蓝的天幕,如同黑夜中睁开的恶魔之眼,紧接着,第二点红光紧随其后,带着同样的决绝与炽热,窜上夜空,然后是第三点!
三枚赤红的火信,呈品字形,在皇宫西北角的夜空中熊熊燃烧,将下方层叠的宫殿屋瓦都映照得一片诡异的猩红。}@如¤文D~ˉ网@·μ *[¨更???新!??最~全?a?
那光芒穿透力极强,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重重屋宇,也清晰地映入了醉云轩顶楼两人的眼中。
来了!
姜璃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
巨大的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所有紧绷的神经和沉重的担忧!成功了!萧彻他成功了!他真的做到了!
那三枚赤焰,就是约定的、斩首成功的信号!
“火信!是火信!三枚赤焰!他得手了!项桀死了!”姜璃猛地转过身,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发颤,眼中瞬间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连日来的阴霾和恐惧在这一刻被狂喜的洪流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一把抓住李潇云的胳膊,指尖的力道大得惊人,“李老板!快!按计划!我们立刻入宫!”
李潇云的目光同样牢牢锁定着夜空中那三团刺目的赤红,桃花眼中精光爆射,锐利如电。
然而,就在姜璃狂喜呼喊的瞬间,他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的疑虑。
那火信…升起的方位似乎…太奇怪了?怎么恰恰就在擢芳苑正上方?
萧彻行事,向来诡谲,放信号的地点怎会如此,项桀难道死在了擢芳苑?而且,这信号升空的速度…似乎也快得有些不同寻常?
但这疑虑只是一闪而过。
眼前三枚赤焰当空燃烧,这确凿无疑的信号,项桀伏诛,大局己定!此刻分秒必争!
“走!”李潇云眼中疑虑瞬间被决绝取代,“我们带人即刻入宫!”
他猛地拉开雅间的门,早己在门外廊下整装待命的一批名劲装护卫如同得到无声的号令,瞬间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这些护卫眼神锐利,气息沉凝,动作整齐划一,绝非普通护院,分明